这么死了,岂不白死?一点价值都没有。
记得打仗的时候,那些英烈们死前都会说豪情万丈的吼一声“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等等
那自己呢?难道连一只血蟞都不弄死,就这么的自个儿开枪见阎王?
大爷的,曹爷爷是真爷们!要死起码也要带走小蟞三两只,亏本的买卖爷爷不做!
当即曹满把枪口对准了正蠢蠢欲动着的虫球,打算临死前蹬两下脚丫巴,好歹死得不亏。
不过就他这肥美的身材,论体型论重量,即便弄死几只血蟞,还不一样亏本,看来这买卖,注定是要亏本。
曹满那管得了那么多,就听他尖吼着:“爷爷姓曹名满,文城麻县人士,人送绰号耗子耗子爷!是真爷们一个,今儿个就算绝命老龙山,但爷爷浑身是胆浑不怕,呀呀呀,小小蟞虫拿命来,爷爷杀一个够本,杀两个”
豪迈悲壮的话声还未吼完,早已按耐不动的血蟞家族蜂蛹而动,仿若一个巨型虫球快速朝曹满碾压下来。
“娘嘞!”
曹满吓得真魂出窍,刚才那点爷们火色瞬间荡然无存,在一声婆娘叫声中,他光顾着用双手挡在身前,手中的驳壳枪早忘到了脑后,还杀一个够本呢,毛!
眼瞅着虫球就要将坐地不起的曹满吞噬进去,关键时刻段虎一声大吼传来,“耗子,呆呆坐好了别动,虎爷来了!”
出现的段虎一手拿着酒壶,一手点燃火机,圆鼓鼓的腮帮中灌满了浓烈的老酒。
随着一口喷吐的声响,口中老酒飞射而出,在火苗的助燃下,瞬间化为一道火蛇将正欲袭来的血蟞虫群席卷在内。
血蟞最怕烈火,遇火即燃,特别是这些吸食了马血的血蟞,肚子圆滚滚的饱满臃肿,在烈火的燃烧下,转眼间一只只爆体而亡。
爆炸声虽然不算响亮,但架不住虫子的数量惊人,当即场中发出了密密麻麻的炸响,飞溅出的黑色浆浆散落在地,把正抱头缩脑着的曹满浇了个通透。
直到炸裂声渐渐落下,虫群依旧在剧烈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焦臭的味道。
这时曹满慢慢放下了遮挡着的手臂,正想开口问一声,忽然他动了动鼻子,随后往身上闻了闻,酸臭腥腐,就这味儿,比蛤蟆潭里的白浆浆还难闻。
“呕”
虎啸声动,龙吟绵长,这顿呕吐,吐得曹满欢畅淋漓,把该吐的一点不剩都吐了个精光,不该吐的也毫无保留,加上鼻涕眼泪,啧啧,真够悲壮啊。
直到吐踏实了,曹满无力的躺倒在地,谁便用手袖抹了把口鼻,本想着擦拭一下污物,谁知手袖上沾着不少虫浆浆,这下好,全部抹在了脸上。
“呕”
虎啸龙吟再起,不过这回声响不似刚才那般透亮,声音干哑难听,主要是因为肚里没啥可吐的东西,只能干呕的缘故。
段虎好笑的上前刚想帮着拍拍后背,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弄自己一手虫浆浆,黏黏糊糊的又臭又恶心。
“耗子,没事吧?”见对方再次止住呕声,段虎问道。
没事?
大爷的没事!
有种你试试?吐不死你!
曹满一肚子的火气都想喷出来,可是碍于身上实在是没了力气,只能无力的甩甩脑袋。
“呵呵,没事就好。”这就是段虎安慰人的话,比不说还让曹满生气。
喂!黑脸,曹爷爷像没事的样子吗?摇头不代表没事,而是代表着爷爷的心情。
啥心情?
海了去了!
有无奈,有委屈,有郁闷,有生气
知道这些心情咋来的吗?都是被你这黑心黑肺的黑脸给害的!
曹满不想理段虎,鼓着腮帮子把后脑勺对了过去,表示最最强烈的抗议和不满。
段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