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
“也就是他的卫队,一百多人。”吴道衙探过头,声音放得很低。
“算了,兵乱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百姓伤亡数统计出来了么?”常存理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掩住眼里的异色。
“伤三十来人,死七人,主要是大火引起的房屋损毁严重,东城港宁路一带是贫民区,几乎快烧干净了,好在人跑得快。”
常存理冷笑着。“这么说革命党他们抓到了。”
“据说抓了几个,直接进了玉带春的大营。”丁力说。
常存理铁青着脸,“不是我心硬,港宁路还好说,子午街尚家包家若闹起来可没那么好打发。”
“那是肖将军府里自己惹的麻烦,衙门没必要插手吧。”吴道衙门试探地说。
常存理一笑,又肃然道,“这事你要好好协调,肖将军毕竟是在庆丰的地界上出的事,我们的责任不小呀。”他撑住头,“玉带春已经托人私下带话给我,他要告万氏医馆纵火烧死了他二十多名官兵,万老爷子是什么人,这事如果处理欠妥,我们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是是是。”吴道衙暗暗拧眉,“不如让丁力说说情况?!”
常存理欣慰地看着一手提拔起来的丁力,他十六岁顶替父亲来衙门当了衙役,当年就替他破了一起巫蛊案,那案子牵扯到前明余孽,真相大白后吓得他好几天睡不着觉,若案犯抓不住恐怕不仅他的仕途就连性命都难保,他当即提拔丁力当了总捕头,丁力不负他的期望,几乎没有他破不了案子,他这几年考绩均是优,凭的大部分还是刑狱方面的成绩。
丁力没像以前那样用环环相扣的推理来报答他的赏识,而是神色凝重,似乎在斟酌着如何表达。
常存理不由地坐直。
“大人。”丁力两只撑在膝头的手松一下紧一下。
常存理身子微微后仰,“快说,你怎么也学那起子上不了台面的人说话吐吐吞吞得。”
“大人,”丁力抱拳致歉,“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可是牵扯的人却不简单,只怕事情超出想象。”
“比前明余孽朱效理还复杂?!”常存理自然知道丁力所谓的复杂是何意,他也常对他面授机宜,提点他别一根筋总想案子案子。
丁力苦笑,“前明的事再复杂也是前朝的事,只要斩草除根,与现下牵扯就不会再深,可这事恰恰牵扯的是当下,只要涉入恐怕就再难拔足。”
常存理脸色凝重,他做事有一个原则,从不插手具体事务,站在监察检审的角度,进可攻退可守。丁力的话他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听,他就是知情者,将来难以置身事外。
“大人,”刘道衙起身,“今日港宁街的居民要来商议善后事宜,我先去忙。”
常存理只盯着他,却没说话。
刘道衙忙不跌地调头就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