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玉带春颇为感慨,“你这番话与夏都统有异曲同工之妙,”他顿了一下,“梅老板也是、、、、、革新派?”
“那时政治,我不懂,”梅效白忙摆手,“我是商人,看到的也只是身边与生老病死相关的小事,岂敢称派?!”
“我适才问你是否与肖将军有什么误会,你还没有回答我?”玉带春岔开话题,“今早他特意派人来清求扣住你的商船不让进城。”
梅效白佯装没有领会他的试探。
“不过误会,不值一提,家里有病人,我就不耽误参将的时间,告辞。”他起身抱拳告辞。
“这个人不简单。”从屏风后袅袅地走出一位美貌妇人,葱绿长袄,白色绉纱长裙,桃心髻处露出碧玺翡翠蝶恋花扁方,一把轻罗小扇遮住下颚,似笑非笑的眼睛追着梅效白离开的方向。
“他是什么意思?!说了一大通废话,不过我倒是欣赏他的态度,不急不躁,当今天下有几个可以做到如此淡定的,不是叫着维新,就是嚷着革命,连老佛爷都同意派人去学洋人的玩意儿。”玉带春拍了两下椅背蹙眉不展。
“他是个明白人,”妇人并不理会他的晦涩,“他来告诉你,他除了生意外不会关注任何人任何事,让我们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个不入流的药商而已。”玉带春睃着眼不看那妇人。
“你不也说很欣赏他么,他们梅家二房两兄弟虽然均未入仕,却都不简单,老大梅效尤不仅和洋人合办西医院,还是玉昆将军的保健医生,与他十分交好,除此外梅效白的前大舅子孟仕堂是哥佬会的二当家,梅效尤与其是莫逆之交;而这个梅效白虽然不如他大哥亮眼,却是极有想法,他专门筹建了一个制药社,短短三年手上有了十多个中成药方子,药丸已经卖到了京城,你也听说薛老太太对他的白喉丸的信赖,一天都少不了。”妇人取下罗扇,嘴角一粒殷虹的朱砂痣顿时让她的浑身上下被一种难言的妩媚罩住。
“苏妩,你煞费苦心地不惜赔上彦寻攻进这庆丰到底是为什么?!”玉带春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