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详细。
梅效白微微一笑,缓和着气氛,“是我的不是,梅虎让我派出去了。”他扶着脑子,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无法转动。
“表哥,你还去席上么,小浏香的新戏上演了,还真不错。”常怀同难得流露出不一样的少年神情。
“去吧,”梅效白勉力站起来,“专门来给姑母拜寿的,这样半途就退席实在不像话。”他突然一怔,常怀里的话在脑子里盘旋个不停,噗通一声坐下。
“怎么了?表哥。”常怀同惊地呼喝一声,“依我看就算了,心意不在这个,咱们谁跟谁。”
“老爷老爷,”梅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一脸惊悚,“姑娘不见了,姑娘不见了。”
梅效白倏地站起来,脑子里的混沌像碎裂的瓷片四处散开。
“怎么回事?”他一掀袍子套在自己身上,从领子一路摸下来,盘扣已经扣好,双手一掸,站在梅香面前。
“鹤鸣轩的看门婆子说鹤鸣轩要住姑老爷的上官,姑娘被挪走了,但谁也不知挪到哪里去了,只说是夫人让挪的。”梅香泣不成声,“都怪我不好。”
“我娘?!”常怀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我娘怎会如此不近情理。”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让人腾挪地方是对人极大的侮辱,而且兰清若并非可以怠慢的人。
梅效白已经疾步出了院子,喧闹声扑面而来,他这才发现他所处的厢房正在搭起的五米高戏台背面,戏台前用镂空隔扇隔开,男女分席而坐。身边的小厮丫头小跑着上菜,看见他和常怀同都来不及行礼就绕着跑了。
‘红尘万丈秦汉夜,潇湘咫尺夕照街’一声高亢的女声直插云霄,迤逦婉转;叫好声轰的一下响起,细听右边仿佛沸腾一般,左边却静谧无声。梅效白提步向左拐过戏台,正看见离戏台最近的四张桌子,兰清若被人簇拥着走过来。他忙躲到阴暗处。
玫红的氅衣青黄白三层韭叶滚,前襟是青黄白三色牡丹缠枝盛开,唯一遗憾的是绣技略显僵硬。绣坊的功夫到底比不上梅香的家传。梅效白脑子里闪过一丝遗憾。
兰清若走到梅传音的桌前深深地幅了一礼,“祝夫人福寿安康,寿与天齐。”
“快快起来。”梅效音起身扶起兰清若,“快快坐下,知道你身子不好,原本想让你安心静养。”
“是我的不是。”兰清若客气中带着一丝腼腆羞涩。
梅传音又把身边的薛老太太等人一一介绍给她,兰清若谈吐得体,亲疏有致,毫不怯场。梅效白一个手势,梅香奔过去扶住她,并附耳说了句什么。
走了一圈,兰清若向梅传音拜别,梅传音也体贴地吩咐邱妈妈,“好好地送姑娘回去歇着,欣儿,你来陪娘。”常欣寸步不离地跟在兰清若身边,时不时亲昵地和她说句话,像个两小无猜的闺中密友。
“这怎么行,兰姑娘是我最好的朋友,难得她来为娘拜寿又受了风寒,我自然该好好陪着她。”常欣娇嗔道。
梅传音咬咬牙。
梅效春坐到梅王氏身边,用绢扇遮住下颚,只露出一双眼睛跟着兰清若的身影转,神色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