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瑜期的头套被扯下时,整个人侧身躺在地上,屋内并不耀眼的灯光都刺得他双眼发痛,两手手腕处紧勒着的绳子和身体压着的重量,让他左手手臂麻到近乎没了知觉。
恍惚间,姜瑜期看到四五条穿着牛仔裤或土灰色长裤的腿,这似乎是一个密闭的房间,但绝不是医院,房间大致三十平米宽,阴冷潮湿,姜瑜期隐约闻到了地下水沟和死老鼠的味道。
他背部的疼痛还没消退,一个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响起:“七少,seven,鱼七,呵呵,你的身份可真多啊姜警官,你说你那么大费周章地想逮我的大客户,到头来自己能捞几个钱?”
姜瑜期没回答,只是微微甩了甩脑袋,努力让眼睛适应周围的光线,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距离他两三米的位置。
那人穿着鲜红的背心,留着利索的板寸头,黝黑结实的肌肉像外隆起,一块块跟石头一样硬,威猛的身形挡住了老旧吊灯投射过来的大部分光。
刘建伟,姜瑜期在未完全看清那男人面部轮廓的前提下,就断定他是刘建伟。
“本来吧,我一点也不想为难你的姜警官,给你个痛快我也省事,拿钱还快,可你在我客户面前毁我名誉,手里还有属于我的东西,你让我今后生意很难做啊!”刘建伟说完,直接走到姜瑜期跟前朝他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姜瑜期虽然极力忍着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他整个人已然蜷缩成一团,膝盖护着腹部,眉心锁成一个“川”字,由于他手脚都被绳子紧紧绑着,根本无法还手也无法站立。
刘建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完全在他掌控之内的囚徒,大拇指一抹嘴角,愤恨地踹开姜瑜期的膝盖,随即又朝他的腹部猛踢了下去,边踢边道:“说老子是孬种是吧!说老子没本事是吧!说老子动不了你是吧!”
刘建伟这一脚又一脚均踢在姜瑜期腹部的同一个位置上,直到姜瑜期接连吐出了好几口黄水,侧脸由于与地面摩擦都破了皮,刘建伟才用脚把姜瑜期的身子踹翻过去,随即上前一步再次用脚背狠踢他的脊椎骨。
一次一次又一次,刘建伟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边踢边吼道:“也不看看青阳是谁的地盘!我要想杀你,就你身边那个丫头拦得住?!说老子孬种!说老子没本事!他妈你现在再说啊!再说啊!”
由于姜瑜期的双手被捆在身后,故刘建伟的脚力时不时也落在他的手上,每当这时,房间里的几个男人,包括姜瑜期自己,都听到了手指骨“咔拉”碎裂的声音。
姜瑜期疼得钻心刺骨,腹部的肠子好似全搅在一起,脊椎像是已经被踢裂了,他的手指更是没了知觉,但他仍旧一声都没叫,只不过下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了血。
当咸如海水的血液回流到姜瑜期的唇齿间时,他听到刘建伟说:“可以啊,条子就是条子,受过训练是吧?!”
说着刘建伟用力把捆着姜瑜期双手的绳子松开,命令两个手下把他的手按牢在地上,同时朝另一个人道:“拿根棍子来。”
不一会儿,刘建伟的手里就出现了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棍。
刘建伟并没用木棍打姜瑜期,而是将木棍竖起,一端顶着姜瑜期的胃,冷笑道:“刚才只是让你热热身姜警官,我这一棍子桶下去,你还能不能说话,可就不一定了。”
此时横躺在地上的姜瑜期,只感觉全身早已疼得刺麻,一阵一阵地由内而外,好似内脏和骨头都要炸开一样,这使得他表层的皮肤都变得不再敏感,原先冰凉的地面不再那么冷了。
但姜瑜期的神经始终绷着一根弦,这根弦让他身体还能勉强做出微弱的防御准备。
“说!我跟蔡欣的对话录音,你存哪里了?”刘建伟质问道。
见姜瑜期只是微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不回答,刘建伟眼里放出了凶光,“别他妈以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