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除了最小的陈工什么都不会之外,其余三人皆是人中龙凤。”
裴宗之抬头看她,手里却不停:“难道不是么?”
“陈善自然是,陈述倒也武艺高强,算是一名猛将,但陈礼,从他与匈奴人合作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是个极为短视的人,小聪明或许有,但比起他所谓的‘善谋’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裴宗之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与这个人不曾深交都能察觉出来,作为陈礼的亲兄长,陈善不会不知道这些。以陈礼这样短视的能力,不太安排的出这样的连环局。”卫瑶卿道,“我觉得陈善即便是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对陈礼动手,反而会多加验证,要从陈善那里下手,有些难。”
裴宗之盯着她的眼:“所以你选择从陈礼入手。”
“是啊,证据到了陈善手里,陈善会三思而后行,但若是让陈礼知道陈善在洛城审问了全城百姓关于钟黎的事,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陈善的控制之内,你觉得他会不会三思而后行?”女孩子嗤笑一声,“会做出引匈奴人入关之事的人可没有陈善这样的耐心,他忍不住的。”
女孩子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钉子放到桌上,道:“被钉子戳了,有的人能忍,有的人却是只要碰一碰,就立刻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
陈善是前者,陈礼就是后者。
裴宗之捏了颗蜜饯放入口中,道:“十个陈礼加起来也不是陈善的对手。”
“我知道,陈礼杀不了陈善,但我要陈善杀陈礼。”卫瑶卿笑道,“陈善这个人重亲情,或者换言之是重血脉亲情。”
“当年京城里那个陈工的死和陈家脱不了干系。”裴宗之道,“不见得吧!”
“他重血脉亲情,却又不彻底,这亲情不能毁他大业,一旦触及大业,便会动手。所以不刺激刺激陈善,他是不会对陈礼动手的。”女孩子说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们现在先看着,我觉得很快,我们就能和这个陈礼见面了。”她眼神微妙,“没有他,我是无法接近陈善的。”
一颗蜜饯突然被塞到了嘴里,卫瑶卿有些发懵的看向裴宗之:“怎么了?”
“你这样……累么?”他问。
伤是好了,这几天看似在济南城闲逛玩耍,但她的心思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接近陈善”这四个字上。
“还好。”女孩子垂眸,看着桌上滚动的蜜饯,“这是我逃不开,而且我也不想逃开。”
“其实……还有张解,你本不必如此。”裴宗之想了想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不能这么说啊,你知道吗?”女孩子说完这一句,便叹了口气,“我受张这个姓氏的庇佑长到十五岁,他们能给的一切都给了我,长安城里没有哪个女孩子能过得如我这样精彩,什么金枝玉叶都比不得我……”
“因为你天赋过人。”裴宗之说道,“张氏对你寄予厚望。”
“可让他们寄予厚望的我什么都来不及做,他们就死了。”她神情激动了起来,“我当时都快疯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谁知道一眨眼,人又活过来了,我想去找庙远先生……”她长到十五岁,除了族人之外,最熟悉的就是庙远先生了,“结果他也死了……”
裴宗之站了起来,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拍了拍安抚道:“然后你碰到了我……”
“是啊,我怀疑你出现的目的……”
正拍着她的背安抚的手停住了,实话显然有些伤人,他喃喃,“我那么好看……”
只是对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女孩子来说好看有什么用。
“我先借着我大伯接近乔相爷,但我知道不能让乔相爷知道我是谁,所以本质上来说,我也不信他,那时候,我谁都不信,只想着报仇杀人,是不是很可怕?”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正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