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栩说道,“临鲁关的守将王恒山不同意。”
“王恒山啊!“王老太爷思索了片刻之后微微点头,“我知道这个人,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老顽固,他为什么不同意?可说理由了?”
王栩点头:“说是说了,但这理由难以服众。”
“什么理由?”王老太爷问道。
“他说万事过则生邪。”王栩说道:“陈善之于西南府意义不同,不管什么时候出现都是一呼百应,这已不是普通的主将了,留下他必会酿成祸患!”
“这理由……”王老太爷听了也忍不住嗤笑,“果真是不会说话!”这个理由并不具备说服人的能力。
王栩在一旁问道:“祖父也觉得我们要同意吗?”
王老太爷瞟了他一眼,道:“没有私心的话,当然要同意。有私心的人……已经失联了。”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切断了与他们所有的联系,不见踪影了。
“穷兵黩武之责,谁都担不起。”顿了顿,王老太爷又道,“陈善敢提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同意。”
王栩低头应了声是。
“你去街上吼一声不打仗了,”王老太爷今日话似乎特别的多,应是感触良多,他说着手指向外头,“看看百姓会有多高兴!不内战是民心所向,谁能拦谁敢拦?”
王栩嗯了一声,眼神却闪了闪,忽道:“若有人一定要拦呢?”
“与民心背道而驰,有什么好结果的?”王老太爷摇头,“她要不傻,就不会这样做。”
“可有时候不是傻不傻的问题,是忠义孝这些东西难以周全。”王栩说道,“这很难做啊!”
停战是民心所向,是大义,她的孝恐与大义背道而驰,所以失踪了吧!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自然要承担后果,谁也不能免俗。”王老太爷说道,顿了顿,忽地话题一转,“钱庄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王栩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也说不出是什么。”
“那就看看再说吧!”王老太爷说道,“最近,宫里在说陛下又在天师道上落新宅了。”
王栩不解:“陛下要做什么?”
“御赐一品大天师府。”王老太爷朝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皇恩浩荡啊!”
“到底是不同旁人的交情。”王栩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济南城危,陛下还特地让她回长安,可见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总是不同的!”与天子共患难的交情可不一般。
“一朝皇恩浩荡,改日满门抄斩的多了。”王老太爷摇头轻哂,“伴君如伴虎。”
“若没有意外的话,明日早朝陛下就应当对陈善求和一事做出应对了。”王栩道,“这件事应该已经敲定了。”
王老太爷点头。
这样板上钉钉的事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但这世上多的是意外这种东西。
第二日早朝陛下并未提及此事,没有说不,也没有说是,仿佛暂时将此事搁置到一旁了。
难道是陛下忘了?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忘。
几位重臣彼此交换了个眼色:事情不会忘,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陛下在拖,这件事用拖么?这件事能拖么?大楚军拖不起吧!
……
……
“三天,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女孩子手里折了一枝树枝重重的插在了泥土之中,看向一旁脸色惊疑不定的陈礼,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件事错不在我。”
陈礼低头狠狠骂了一句,卫瑶卿虽然没听清楚他在骂什么,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陈礼骂的并不是她,而是陈善。
“我已经想尽办法帮你拦了,”她这边一共拦截了三封,卫瑶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谁知道他会让陈硕帮忙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