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另一把拿在手里,走出木楼,伞面上被雨滴打的噼里啪啦。
这声音,阮泱泱喜欢,因为她的蒙奇奇喜欢听啊。
以前倒是不觉得如何,现如今却是可以用另一种心情来听,那就是天籁之音了。
噼里啪啦的听着雨水打在伞面上,她一边往玉浓树的树丛里走。这两天来,她还真没进来过,都是魏小墨过来偷窥。
树丛里的雨水落得就像丝线了,不是一颗一颗,是一串一串。
落到了地上,渗进了砂石里,本就松软的砂石,更是一踩一个脚印。
终于,瞧见了一直在这树丛里自闭的大师,因为下雨了,他没再打坐,只是站在树下,眼睛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都湿透了,隔着僧袍,圣乃真,欲也是真。
“还淋着呢?你知道吗,只有那十二三岁进入叛逆期的小孩子才喜欢拧着劲儿的和家里大人作对。明知什么不能干,偏偏就要那么干。非得惹得家长赏一顿耳刮子,才舒坦。”把手里的雨伞递给他,阮泱泱一边叹道。
也亏得大师是光头,否则,若是个长头的站在这儿被雨淋着,非得一脑袋的清汤面条不可。
光秃秃,也有光秃秃的好处。
接过来,元息撑开了雨伞,不过这会儿已经淋透了,撑不撑伞的已无所谓了。
“邺无渊何时下来?”他问,淡淡的。
“大师啊,你还没想通呢?不然这样吧,雨停了,你就在那岸边的砂石上下个战书!他瞧见了,就肯定飞下来见你。”还以为他在这里冷静自闭的,能想通呢。
可这张嘴啊,就知道根本没有,反而戾气更重了。
“也好。届时,白水湾里的泥龙,要吃上一顿新鲜的了。”元息觉着她这主意不错,答应了。
“谁喂泥龙还说不定呢。话别说的那么早,你若一心盼着,我家将军也必定迎战,他也期盼许久了。只不过,有一说一,你若不敌,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陪着魏小墨研究长生术。”既如此,何不叫他自己先应承下来。反正,邺无渊不能将他弄死,肯定会留活口,否则魏小墨那儿就不好说了。
“这你就别管了。”元息并不想说这个。
“自然得听你答应了才成,反正到时若不服气,也不能跑了。真把你放跑了,魏小墨得吃了我们。到时啊,你就自己开解自己,给自己洗脑还不简单嘛。你若不会,我教你。”反正,就是别跑了。
元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雨水从他眼睫上落下去,他隐隐的,有些不耐烦了。
这人真唠叨起来,的确是能把人给唠叨死,再好的脾气也是耐不住。
元息单手撑着伞,绕过她,总算是离开这地方了。
这行为岂不是与小孩儿无异,不进来叫他,他还不出去,好像长了一身的硬骨,着实有骨气的样子。给了台阶,说走就走,连什么骨气之类的都给忘了。
无言以对,阮泱泱也随着往外走,走出了玉浓树的林子,便见刚刚先出来的元息站在前头,没回木楼。
单手撑着伞,他在往上看呢。
这雨可不比刚刚的小,噼里啪啦的往下落,视力不好的,两米开外就看不清楚了。
阮泱泱即是如此,不过,她倒是还能好些,四五米开外还是能看清楚些的。但再远一些,就玩了。
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就是迷茫的雨帘,落雨茫茫,都生了白烟了。
雨水往下掉,耳朵里可都是吵吵闹,这地方本就位置低陷,下雨的声音到了这儿就循环放大式的。还有那白水湾里欢腾的泥龙,混合一处,更是感觉自己这耳膜都开了花似得。
依稀的,好像是瞧见随着雨水,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就紧靠着岩壁那地儿。
眯起眼睛,阮泱泱仔细的看,倒是不太敢走近了,毕竟,功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