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莉同医生说完话,转过身就看到两个和自己妹妹穿同样校服的学生。
她看着其中的男孩子,迟疑的问,“岑砚南?”
岑砚南点头,“是,我是岑砚南。”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陈语莉惊怕又紧张的逼问岑砚南,“你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你们老师了?”
“即使我们不说,学校早晚也会知道,”叶棠开了口,“你不要怕,我们都是陈语茉的朋友,我们过来是为了帮你解决问题。”
“你们两个高中生有什么能力解决问题?”
陈语莉盯着叶棠,很谨慎。
离得近,叶棠也能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她明白为什么陈语茉总是化过于艳俗的妆容,她和她姐姐的形象如出一辙,只不过她姐姐更成熟,也更市侩。
其实她应该很漂亮,五官端正,身材高挑。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发质干枯变形,她的眼神就像她的头发,黯淡无光,萎靡不振。而她的穿着——低领紧身衣,超短包臀裙、网状丝袜、尖细高跟鞋,很容易令人联想到不好的职业。
“我们校长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就算陈语茉真有案底,警察找上门,他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开除她的,”叶棠对陈语莉说道,“任何规则都有通融的办法,哪怕是国家法律亦是如此。”
叶棠的话语有种奇异的说服力,陈语莉稍微冷静下来,她问叶棠,“你是茉茉的班长?”她觉得叶棠的言谈举止稳重睿智,很有领导者的魄力。
“是的,我是班长,”叶棠没有否认,如果撒一个小谎,能快速解决问题,她愿意这么做,“麻烦你把陈语茉打她父人的经过告诉我们,我们会如实转告给校长,如果里面有隐情,校长绝不会怪罪她。”
闻言陈语莉犹如找到主心骨,她抓住叶棠的校服袖子,情绪激动的说道,“茉茉不是故意的,她是为了保护妈妈”
陈语莉把事发当时经过全部告诉了叶棠和岑砚南,也说了更多街坊邻居也不知道的内情。比如她们父亲如何十七年如一日的家暴,她们母亲被打得已经失去劳动能力;比如她们家一贫如洗,双亲都没有收入来源,全靠她在外面赚钱养家。
至于她是如何赚钱的,叶棠大概可以猜到了。
“我已经变成这样了,茉茉不能再步我的后尘,”她面容苦涩,“因为我知道如果她没有书读,一定也会走我这条路。”
她说的是哪条路,不言而喻。
谈及家中双亲的医疗费,陈语莉摇头,“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不用管,我自己想办法。”
三个人就在医院走廊上谈了一下午,陈语莉或许也是压抑太久,对着两个学生,把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临走前,叶棠和岑砚南见到陈语茉的妈妈,她靠坐病床上,头上、身上都缠着绷带,人很瘦弱,唯唯诺诺、呆呆傻傻的样子,毫无存在感。
然后他们在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窗,往里瞅了一眼,陈语茉的父亲全身包裹着,依然处在昏迷状态。
陈语莉晚上还有“工作”,她父母的医疗费,她妹妹在拘留所的花费,都是钱!
走出医院,叶棠对岑砚南说,“你明天抽空去银行取5万块钱。”
岑砚南知道叶棠指得她借放在他卡里的钱,他现在相当于她的“财务”,他立马听懂她的意思
“她爸这么渣,你还要救他!”岑砚南不想掏钱。
“我不是救他,是救她们家,你想多了,你以为她姐姐会把钱用在他父亲身上?”
叶棠都这么说了,岑砚南也无权反对,反正又不是他的钱。
第二天,岑砚南又跟陈语莉见了一面,交给她5万块,并且告诉她,“这是叶棠的心意,你要感谢,就去对她说,我只是一个跑腿的。”
同一天,叶棠将这件事如实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