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巧合还是夜墨真的听到了,当云轻说完这些话之后,夜墨的手居然真的松开了。
云轻松了一口气,连忙把夜墨拖到岸边干爽的地方。
拖的时候,夜墨的眉一直紧紧的皱着,云轻心里暗暗道着对不起,她知道这毒发作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好像骨头被打断了一样的疼,她应该用更温柔一点的办法移动夜墨,可是她没有办法呀,她现在的身体,就只有这么一点力气。
“这是最后一次,今天解了毒,以后你再也不用承受这种疼了”云轻一边念叨着,一边用力地把夜墨拖到岸边的一块大石上。
等会儿用王水蛭吸毒的时候是要直接放在逼毒的穴位上的,云轻快手快脚地解开了夜墨的衣服,这一看,更是心头暗惊,他背后被赫连明泽刺的那一剑也知道流了多少血,现在伤口被水泡的皮肉都已经泛白,好像所有的血都流失了一样。
这道伤口,好像也是为了她呢。云轻叹一口气,她一小心怎么欠了这个妖孽太子这么多,这次她无论如何都得替他把毒解了才行。
扯下一截袖子在底部打了个结,看了看一身的鞭伤,选了个伤的最严重的使劲一挤,疼的哆嗦的同时,血也汩汩地流了出来,云轻把血全都滴在那半截袖子上,把袖子全染红了才罢手。
她把袖子放在水边,又找了几根树枝把袖口支起来,就等着那些贪婪的小东西上钩。
做好了这一切,她飞快地跑回夜墨身边,从身上掏出一个玉盒。
这玉盒里是银针,幸好前世跟老中医学习的时候养成了随身带针的习惯,而且放的十分妥帖没有被水冲走,要不然还真就麻烦了。
拈起一根银针,云轻没有任何犹豫,一针扎在夜墨的穴位上。
“唔”夜墨立刻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他现在身体,哪怕是用手轻轻地触一触都会疼,何况是银针入体呢?
而且云轻现在做的事情,是用银针把他身体里的毒全都逼到特定的穴位上去,这就相当于赶着毒素在夜墨的经脉里走一趟,这种痛,更是任何言语都不能形容。
云轻知道夜墨很疼,但是她的老师说过,当医生,首先的一条就是要心狠,不能让病人的反应影响了你的判断,所以虽然她听到了夜墨的声音,却只当根本不知道,手起针落,又是一针扎在夜墨的穴位上。
“你在做什么?”在她要下第三针的时候,夜墨陡然醒了,一把握住她要下针的手。
他不可能不醒,毒素经行的痛,就算是死人,都能再疼活了。
“帮你逼毒。”云轻淡定地说,事实上,她正期待着夜墨的醒来,如果夜墨不醒,她还真不敢做下去了,可是如果他醒着,云轻相信,不管后面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这个男人都一定能做到她的要求,配合她把这毒一起除去。
夜墨美眸轻眯,盯着云轻的脸。
这个女人现在是很狼狈的,一身湿,头发都贴在脸上,袖子还少了半截,可是她的神情却是那么认真,眼神也是那么的清澈,好像帮他解毒是这个世界最重要也最虔诚的事情。
这样的一张脸明明只是清秀而已,根本说不上美的,可是现在在夜墨的眼里,却意外地觉得,这个女人,真的长的不错,很不错。
面对着这样一张脸,他无法产生任何怀疑和不信任。
将手一松,冷声说道:“快点。”
“会很疼。”
“别说废话!”
“再疼你也不能动”
“再不动手孤王现在就杀了你!”
就算是伤的这么重,就算是毒发的这么厉害,这个男人还是一样的强势又傲骄。
可是他这样说,云轻却放心了,她不再犹豫,又是一针扎在夜墨的穴位上。
逼毒的过程,随着银针不断增多,毒素也会越聚越多,对人体产生的疼痛感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