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的流动加速了。
这说明,下方有出口。
果然,快到湖底的时候,一个洞口出现在与山壁相连的地方,她之所以能看到洞口,是因为那里扔着一颗夜明珠。
夜墨拉着云轻入了山洞,游过长长的一段,在所有的气泡都快要用完的时候,他们终于再次浮出水面。
云轻打量一眼四周,这是一个小小的竹林,竹林中间只有几丈见方的一个小小水潭,谁也想不到,这里居然会和某处湖泊连通。
两人先后上了岸,云轻并不理会夜墨,只是往前走,然而腰身一紧,硬是被人拉了过去。
“在生气?”夜墨轻轻的笑:“该生气的是孤王,孤王还没有和你算账。”
“殿下说笑了。”云轻一转头,并没有夜墨以为的生气,反而笑意明媚,像这林间的妖精:“殿下救了我,我感谢都来不及呢。”
一种不大好的感觉涌上夜墨心头,这小女人,还从未曾这样和他说过话。
“亲亲,有些事情,男人来做就好。”
“殿下说的是。”云轻还是笑。
“所以你”应该乖乖的和柳清朗走。
夜墨的话说了一半,他无法否认,当看到云轻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是欣喜的。
这莽莽世间,终究有一个女子,为他而不顾艰险,无畏死途。
“算了,来了,也很好。”
“嗯,我也觉得很好。”云轻仍是笑,笑的夜墨有几分看不懂。
云轻一转头避开了夜墨的视线,望着四周说道:“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
他连水底的洞都找到了,不会没有后手。
夜墨也没有迟疑,走到一株竹子下方拨开尘土,拿出一个布包袱出来。
打开,露出里面的侍卫服装。
太子围杀本就是皇朝默许的,各人不必遮掩身份,穿的都是归离统一的侍卫服装。
可是云轻还是诧异了,因为这服装,有两套。
抖开看了看,其中一套,赫然是女子的尺寸。
她不解地看着夜墨,难道夜墨连这种事情也能料到?
夜墨靠近她,流丽的眸光难得静谥,说道:“孤王总觉得,你也许会来。”
云轻心里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似的,又酸又涨又麻,这男人总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一张妖孽面容便是他万年不摘的面具,可谁知他心底亦有如平凡人一样的渴望,比如这绝杀险途,有人与他并肩同走。
这无关担当无关责任,只是一个单独走了太久的人,藏在心底隐秘的愿望。
没有多话,两人都很快换上侍卫服装,还有两张人皮面具,也都一起戴上了。
太子围杀考验的是太子武功机变等综合能力,只要走出这九嶷山就是胜利,可没有人要求太子一定要像个傻子一样杀出去。
待收拾妥当,二人将换下来的衣服掘了个坑埋藏好了,一起步出竹林。
走的路,自然也是往出口方向的。
此时林中侍卫们失了二人的踪迹,想着皇帝的任务完不成会有何种责罚,俱都神色紧张,不住地在林间搜寻着,他二人混在其中居然并不显眼。
一路往北,行了约摸一柱香左右,忽然被人叫住。
“你二人好生面生,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是谁的麾下?”
那一队人马约有十余个人,为首之人鼠目獐腮,眼睛黑豆似的聚着光。
“启禀大人,我二人是徐英徐大人麾下。”夜墨上前一步,说了一个夜天玄心腹将领的名字。
那将领打量着云轻和夜墨,面上人是狐疑之色。
不能怨他多疑,实在这两人虽然穿着侍卫服色,可不知为何看起来总是觉得不像侍卫,尤其是答话这个,虽然说的恭谦有礼,可却总得他好像才是在上位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