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虽然知道南昭王不喜欢原主,可是总觉得,原主好歹是南昭王的女儿,南昭王怎么也要顾念着一点儿女亲情,可是现在,现实却只是在告诉她,她有多天真和多可笑。
全南昭都没有人家愿意嫁女儿进去的人,南昭王竟然用一纸王令,把她指婚了进去。
是嫌她没有地方受折磨,又或者死的不够快吗?
云轻心头涌上一股悲凉,王夫人和云娇兄妹这般对她也就罢了,没有想到南昭王,她的父王,竟比他们还要狠。
一只手忽然伸了出来,把那杯酒接了过去,下一秒,直接按在了云轻的手里。
云轻一怔,抬头愣愣地看着夜墨。
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酒塞到她的手里?难道是打算让她喝了不成?
夜墨把酒按在她的手中,却没有离开,而是拿着她的手往上一扬
哗
整整一杯酒水,全都泼在了巴图的脸上。
“啊!”
巴图猛地大叫一声,夜墨泼出去的酒水,自然不可能只是酒水而已,而是还含着肉劲,冲击在巴图的脸上,就有如刀割一般。
只是瞬间,鲜血就飙了出来,顺着巴图本就狰狞的五官流了一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太子殿下!”云阳豁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这是我南昭王府的家事,太子殿下想要插手吗?”
可是夜墨根本看也不看他。
“蠢女人,这种事情还要孤王教你?”夜墨嫌弃地看着云轻,口中也全是奚落,可是手中却是掏出了一条绢帕,细细地把云轻手指上方才沾上的酒液全都擦干净。
云轻指尖麻酥酥的,好像连心尖里也似被夜墨拂过似的,她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夜墨的手立刻轻轻一握,将她的指尖握在了手中。
云轻的指尖很凉,夜墨皱眉说道“这么热的天,手怎么这么凉?”
“心凉。”云轻低低说道。
南昭王今天的这一纸诏书,算是彻底绝了她对这个父王的念头了。
“有孤王在,你的心便不准凉。”夜墨不满说道。
云轻忍不住想笑,什么和什么嘛,这说法,简直和小孩子一个样。
不过奇异的,心里倒是真的热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仿佛根本没有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云阳几时被人如此忽视过,他不敢对夜墨说什么,顿时把怒火转到了云轻的身上,怒声喝道“云轻”
“掌嘴!”刚叫了两个字,就听见夜墨冰冷的声音。
“是!”荆远帆早就看这个跋扈的南昭公子不顺眼了,身形一跃便到了云阳的跟前,毫不客气啪啪就是两记大耳光。
云阳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只是一时之间他也反应不过来,直到脸上的剧痛传来,这才惊怒叫道“你你敢打我?”
他虽无品秩,却是南昭王唯一的儿子,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竟被一个奴才给打了。
“云轻是从一品王女,皇上帝亲封,你是什么东西?”夜墨淡然开口“一个无官无职的东西,居然敢叫云轻的名字,难道不该打?”
云阳张口想要反驳,可是连动几下嘴唇都没有说出声。夜墨说的全是实情,若论起来,他根本没有直呼云轻姓名的资格,只是云轻原来软弱,所以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一点,此时说出来,他这几巴掌挨的着实不冤。
夜墨牵着云轻的手,一直往主位走过去。
这次的宴席,云阳为他们安排的位置是客位首席,自己占了主位,其实若是按照礼仪,这是很不合规矩的,因为夜墨的身份委实太高,而南昭又是归离的属地,所以,就算南昭是主,夜墨是客,也必须由夜墨高居主位。
只是,这里是云轻的故乡,迎接的人又勉强可算是云轻的家人,所以夜墨什么都没有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