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琰和水锦绣都不再追究,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只能对着水长卿吐一口口水“呸,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这么心狠手辣。”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下得去手?为了念力,疯了不成?”
更有水姓之人看着他,长叹一声,转头就走。
这曾是他们水姓之人的骄傲啊,何时变成了这等模样?
热热闹闹的一室人影,很快走空,只剩下水长卿一个人。
云轻看他垂头立在祭台旁边,盯着下方,不知是在看地,还是在看自己胸前那一滩染透白衣的鲜血。
“水长卿……”
云轻轻声叫她,心头酸的厉害。
那些人,为何这般蠢?为何不肯信他?
天下事何其多,谁说眼见一定为实?
忍不住为水长卿心疼,若可以,很想抱抱他,安慰他。
他如今的样子,好凄凉,只是看一眼,就会酸楚的难受。
但可惜,没用,她的声音,她听不到,她去拥抱他的动作,只能穿过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水长卿忽然仰头。
“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染血,长发披散,水长卿爆发出一阵让人心惊的长笑。
笑声震的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笑,笑一腔痴情空付,到头来换得怨恨满怀。
笑,笑一身鲜血白染,到头来只剩恩义两绝。
笑自己之痴,笑自己之蠢,笑自己枉做圣人。
我不负人,人便负我,这世间,要情何用?
水长卿越笑越是开怀,眸子也是越笑越红,甚至带出丝丝血色液体,顺着眼角不住流下。
云轻触目惊心,大叫“水长卿!”
可是水长卿充耳不闻,忽然之间笑声一顿,一口淤血从口中喷出,洒下漫天血雨。那血雨落在云轻身上有如硫酸泼过,痛得她几乎痉挛,云轻强忍着上前,想如上次一样再化一次实体,能现形片刻,却发现血雨浇过之后身体片片飞散,她甚至来不及飘到水长卿身前,就彻底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