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明军等等,共两百余人,穿着或脏兮兮或染血的衣裳,乱糟糟地往葭州而去。
和吴堡一样,葭州仅三道城门,但葭州城比吴堡大了许多,而且南门和北门外皆建有瓮城,需突破两道城门才能进入城内,而另外一道门为香炉寺门,门外为一道陡坡,在下去便是滚滚黄河,同样峻险无比。
简国宁等人由吴堡北上,理应最先抵达南门,所以要诈也只能诈南门。
如何突破南门的瓮城是个难题,为此秦川一众属下讨论大半个月才定下最终计划。
简国宁等人离开不就,秦川就派出五百关帝军在后面追击,自己则亲自率领一千红衣侍从乘数十艘大小船只,运载红衣将军炮和大佛郎机炮各八门逆流而上,直奔葭州,沿途的孟门关和碛口堡也分别派出四百关帝军汇入秦川的船队。
吴堡至葭州一百七十余里路途,简国宁等人日夜兼程只两日便到了。
霞州知州董季已得到哨骑回报说吴堡石城正遭受关帝军炮击,正和守城将领王安商议是否要派兵前去救援,守城士兵突然来报,南门外来了一伙人,其中一人自称吴堡知县简国宁,求董大人开门放他们进去。
董季暗道糟了,看来吴堡已经失陷了。
匆忙赶到南城楼一看,山脚下乱糟糟一群人,为首那三四十岁身着官服风尘仆仆的男子,正是简国宁。
“董大人,学生有罪,愧对大人栽培之恩。”
见董季出现在城头后,山脚下的简国宁便高声喊道并抱拳深深一鞠。
“你可是把吴堡给丢了?”董季又惊又怒地问道。
“回禀大人,学生疏忽,让秦川假扮粮商混入吴堡并夺取城门,城内守军殊死抵抗却无力回天,学生逃离吴堡之前,曾金奎已战死,如今吴堡已落入秦川之手。”
“你……你怎的如此疏忽,怎的让石城落入贼子之手?唉!吴堡没了,朝廷必然要治你的罪,你能往哪逃?”
“学生贪生怕死之辈,求大人搭救。”
“唉!”
董季没让人开门,只长叹一声。
“就算大人不救学生,吴堡城的乡绅和百姓已无家可归,大人总不能坐视他们饿死荒野吧?”
“董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黄老板一众人等纷纷跪了下来,冲着城头的董季苦苦哀求。
“唉……”
董季又长叹一声,最终摆了摆手:“开门,放他们进来。”
一旁的王安连忙补充道:“先放他们入瓮城,收缴兵器,仔细盘查,不放任何一个奸细入城。”
“是。”
传令兵下城楼后,没多久南门便打开了,二十来个明军出门进入瓮城,南门旋即关上,那些明军这才打开最外面的瓮城门。
见城门洞开,简国宁连忙率那两百多百姓沿着狭窄的山道上山。
这条山道只容一辆马车通行,长约一百步,全称皆是斜坡,平时马车都要人力推行才能上山。
那两百多百姓所带的行李不多,大部分人只背了个包袱,大件的就几口沉甸甸的木箱,里边装的大概是白银,由几个力夫挑着,上南门那道陡坡显得颇为吃力。
城头的王安一直注视着这些百姓,一个一个地仔细观察。
忽然间,他发现这些百姓有一个怪处,如今正值剩下,可那些百姓一个个穿得都不少,就连那些力夫也长袍加身,里边似乎还穿有别的衣服,整得一个个汗流浃背。
就在这时,南边黄河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一支船队,朝着葭州快速驶来。
不远处的山岭上也出现一支军队,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至。
“有诈,关门!快关门!”警觉的王安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大声喊道。
这时,简国宁和那两百多百姓已经抵达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