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
秦川正跟范永斗深情对望时,不远处的李顶梁忽然叫了他一声。
秦川扭头一看,不由皱起眉头,急忙策马赶过去。
一架被标枪扎得千疮百孔的粮车底下,有一道黑色的细沙,沿着车架的木板潺潺往下流,在底下堆成黑色的小沙堆。
秦川下马,探身接了一把黑色细沙,拿到眼前一看,然后抬起头,朝狮子梁上的范永斗冷笑。
“范老爷,你胆子可够大的,这玩意你都敢卖给建奴。”
范永斗一言不发,只脸色灰白死死盯着他,身体还不时微微发抖。
“哼!”
秦川冷哼一声,把手上的黑色细沙往旁边一抛,高喊道:“范永斗,你范家完蛋了!”
范永斗依然一言不发,只死死盯着他。
秦川转头对旁边交代道:“把刘有柱和赵武叫回来,让他们领三百人,随我去搞定车队尾端那个圆阵,李顶梁你带三百人守住这里,让那些俘虏把所有火药都挑出来,并缝补粮袋,把粮食重新装车。”
“是。”
李顶梁领命去了。
那些黑色细沙是火药。
还是颗粒化的黑火药,用一层刷过桐油的皮棉纸包住,再装进麻袋里,夹在粮车中间。
李顶梁让俘获的两百多俘虏把截获的两百八十辆粮车都检查一遍,一共搬出了六十袋火药,重约三千斤。
范永斗的胆子也太大了,不但贩粮贩铁,还贩火药,量还这么大。
在秦川看来,这种卖国贼得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车队尾端的圆阵很快就拿下了,三百护院躲在结成圆阵的粮车后面,秦川原本拿他们没办法,标枪弓箭奈何不了他们,硬冲进去的话己方会有不小损伤。
后来秦川硬是想了个牛逼的法子,用刚缴获的黑火药做了几个粗陋的火药包,再拿布条和火药临时做了几根导火索,插进火药包里,让十来个关帝军手持大盾,抱着火药包,顶着对方的弓箭一直行到十步距离,点燃导火索,把火药包往粮车扔过去,然后迅速撤退。
他猜得没错,车队尾端的圆阵里,也有不少粮车上装有火药。
刚扔第一轮火药包,爆燃的火焰就引爆了一辆粮车上的火药。
虽然这个时代的黑火药威力不怎么样,但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黑火药封装在一个大麻袋里,是可以炸起来的,而且爆炸的威力不容小觑。
一声轰然巨响后,附近的几辆粮车被掀翻出去老远,附近的护院也倒了血霉,离得近的被生生炸飞数丈远,半空还被激射的粮食颗粒射得千疮百孔。
远一些的也被粮食颗粒溅得血肉模糊,惨叫不止。
几名关帝军哪怕隔着十几步,又有大木盾抵挡,也依然被气浪掀翻在地,其中一个倒霉的被飞溅的粮食颗粒糊了半个身子。
缺口一打开,秦川趁机率领精锐,从那个缺口策马冲进去,凡是身上有兵器的,一律杀。
很快,里面的人就投降了。
秦川拿到了范家车队的大部分粮车,除去被炸毁的,或者被标枪扎得实在无法在使用的,拢共还有四百二十辆骡马车,除了少部分火药之外,装的基本都是粮食,估摸着有四千石左右。
不少拉车的骡子和挽马很不幸地被标枪扎死了,只剩三百四十匹,但缴获的骑乘马足足五百匹之多,其中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三百匹左右。
俘虏五百多个,正在甄别车夫和护院,把一些山贼马匪之类的挑出来,统统砍掉,一些不老实的地痞无赖也统统砍掉。
正甄别俘虏的时候,一个很有觉悟的护院突然指着一个满脸尘土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喊了句:“他是范家大公子。”
秦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亲自给那位年轻人整理乱糟糟的头发,一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