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誓要替天行煌煌天威,杀尽天下奸贼恶徒。”
“静乐岚县诸缙绅士族
长年为祸乡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霸占民田,甚至勾结东虏通敌卖国,臣尽行诛之,乃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山西都指挥佥事吕中惟,勾结都指挥同知窦得康、韦时介等人强占宁化所军田,克扣军饷,如此十恶不赦之徒横死人头数上,乃苍天开眼,降下煌煌天威斩除奸贼。”
“然,朝堂人臣枉顾善恶是非,夸夸其谈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讦小人,勾连晋宣大三地之卖国贼,操控张家口堡马市,大发国难财。”
“陛下亦忠奸不分,未及明察便草率发兵,攻打臣下,臣每每念及昔日为大明江山,为黎民百姓而尽忠杀敌之一腔热血时,便肝胆欲裂,辗转难安夜不能寐。”
“臣为大明洒血,为百姓舍生,何至于落入如此境地?”
“臣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何罪之有?”
“若陛下一意孤行,欲替大明奸贼诛杀臣下,替奴汗取臣下之首级,臣唯有以命相搏,鱼死网破。”
“海阔纵鱼游,天高任鸟飞,请陛下三思,再三思。”
“臣,秦川谨具奏闻。”
看完整封奏疏,崇祯已是脸色铁青,胸口直喘,忽然猛地一掌拍在御案上。
“大胆!大胆!秦贼大胆如斯,罪该万死!”
“此贼不除,朕妄为天子!”
骂着骂着,崇祯又将御案上装奏疏的那个木盒猛地摔在地上。
曹化淳和王承恩趴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大概是摔了东西,得出一了一口恶气,崇祯又坐回御座上,两眼死死盯着御案上那封奏疏。
弘德殿里陷入了安静,只有崇祯渐渐放缓的喘息声。
良久后,崇祯忽然问道“曹伴伴,奏疏你已经看过了吧。”
曹化淳应道“臣奉旨秉笔朱批,确是看过了。”
“以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这个秦川?”
曹化淳的头埋得更低了“臣一区区内侍,不敢妄议朝政。”
“朕让你说你就说。”
“遵旨。”
曹化淳磕了一个响头,这才微微抬头,小心翼翼道“皇爷,以臣之见,如今外有东虏囤兵关外,内有流贼四处肆虐,不宜再过多分兵。”
“且这个秦川吃软不吃硬,麾下兵力虽只有三千,但都是些骁勇劲卒,其人又多计狡诈,智勇双全,麾下诸多骁勇猛将,又占据静乐城和岚城两坚城,依托云中山和芦芽山天险,易守难攻,若发兵去攻,没有三万以上兵力恐怕是攻不下来的。”
“以臣之见,不如先行招抚,将此事平息下来,并将其调去剿匪,若其尽忠恪守,能为皇爷所用的话,留着即可,若其仍冥顽不灵,任意妄为的话,再密令张宗衡、洪承畴等将其诱杀也不迟。”
听完这番话,崇祯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忽然问道“王伴伴,依你之见呢?”
趴在地上的王承恩微微抬头,谨慎道“回禀皇爷,臣以为,曹公所说有理有据,此法可进可退,不失为一良策也。”
“那外面哭嚎那些人该如何处置?吕中惟三百人头挂于太原城外一事,又该如何处置?还有,张家口堡那些人又该如何处置?”
“据臣所知,静乐岚县两地之乡绅士族的确有诸多为祸乡里之行径,吕中惟等人侵占军田一事也并非无中生有,这些人死便死了,既然要招抚,就不可再治秦川之罪。”
“至于张家口堡之事,臣不敢妄议,还望皇爷明察。”
崇祯没继续往下问,只皱着眉头不停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长叹一口气,道了声“拟旨。”
曹化淳和王承恩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殿外轻喝几声,很快就有几个小太监跑进来打扫地上的狼藉,又捧来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