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会进到咱们镇子上?”
“许是走迷了路来的呗。你忘了咱们镇上十年前不也来了个外地女人吗?不过十年前的那个瞧着都有三十岁了,哪有这次这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看着水嫩?”
听到刘母说起十年前的那个女人,刘父的额下两道粗眉渐渐拧了起来。
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们镇子上是来个陌生的女人。
只不过这个女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人愿意接纳,最后被一户人家看中下了黑手,拿她进贡了祖宗宅。
不过那户人家没有光顾着自己吃肉,也带他们镇上的其他人喝了点汤,算是不错了。
这一次时隔十年,镇子再次来了个外地女人,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这个念头在刘父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后,很快又被他甩了出去。
不,这两人不可能有什么干系的。
这都十年过去,先前那个女人若是有兄弟家人,要寻来的肯定早寻来了,说不定那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女乞丐。
想到这里,刘父将双手平摊开分别搁在双腿上。
他看向放完东西后直起身的刘母说道,“我看那个新来镇上的姑娘,还是得再观察观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给订了。栓子娶亲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
刘母听了这话,由远及近的朝他走来,复在原先的椅子上头坐下。
她把双手往桌上一搁,伸出手指掐算了起来。
“栓子娶亲的事情哪能不急?你看嘛,栓子他今年已经十八了。我二十岁生的他,今年我三十八岁,他要是今年能娶上媳妇,最早也得明年才能给我抱上孙子。”
“我满打满算活到五十岁,也就最多只能看护孙子十年。若是栓子再晚些成婚,我抱孙子的日子就得再往后延,这哪里等的起啊?更别说当家的你比我还两三岁,这事儿你该比我更着急才是!”
听了刘母这一番精打细算的话后,刘父憋着一张有些闷青色的脸,良久过后才吐出了一句话来,“五十岁啊,你难道就不怕那一天吗?”
刘母身子一震,她自然知道自家男人话里的“那一天”是什么意思。
她同样也知道自己方才用来给儿子点灯笼许愿的蛤蜊脂膏是从哪里来的。
她还知道,等到自己过了五十岁以后,等到那一天到来,她也终将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手中、用来给孙儿祈福的那枚蛤蜊壳儿。
一代传一代的事情,这就是规矩,坏不了的。
这世上哪有母亲不盼孩子好,哪有奶奶不盼孙子好的事情呢?
就算外头真的有,这镇子上却是绝不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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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也不是没从年长的妇人口中,听说过有个别女人不愿意生孩子又或者生不出孩子,想要以此躲过上贡的命运。
可这些个人最后的命运却是上贡的比其他人更早,甚至四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全镇人送进了小木屋里头、挂了写上吉时的木牌。
年长些的妇人们都说,这就是命。
能生娃的女人,就是要比不能生的女人们命好些,所以才能夫顺子孝,活得更长久些。
对此,刘母深以为然并且深信不疑。
所以刘父问出的那一句并没有吓倒她,反而让她想为儿子娶上媳妇传宗接代的信念变得更强了些。
只听她语气强硬的回道,“那一天不是还早的吗?小栓娶媳妇的事情必须得抓紧起来,我今儿个点了一盏灯笼若是不够,明儿个、后儿个,我还接着点!我就不信凭咱们刘家的条件,还能找不到儿媳妇!”
对于刘母的话,刘父不置可否。
他缓慢的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冲她摆了摆手道,“行吧,你要怎么做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