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方逸的书房中。
武超潜哭丧着脸站在方逸面前,他的头上顶着一片烂菜叶,脸上有几块青紫,官服上也出现了一块块的污迹。
可怜的武超潜这次吃了大亏。
有人撑腰的东街商户们果然剽悍,他们一开始是围着武超潜责问谩骂,慢慢有人开始动手推推搡搡,武超潜带去的那几名官差都知道贾衡的背景,一时间也有些畏手畏脚。
最终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打死这些横征暴敛的狗官!”
然后武超潜等人就发现一个个臭鸡蛋和烂菜叶从空中飞了过来,眼看被人围攻,方逸又迟迟不现身,于是几名官差便护着武超潜从人群中杀了出去。
“真是岂有此理!这群刁民简直是无法无天,大人,此事必须严惩啊,否则被别人有样学样,既影响大人的官声,也影响大人的施政。”夏允彝一脸气愤地说道。
方逸想了半晌,却摇了摇头,随即他望向武超潜,问道:“除了东街之外,城中其余地方情况如何?”
“别的地方都挺好,虽然很多百姓心中也有不满,但依旧能遵照大人的命令,足额缴纳费用。”武超潜说道。
“嗯,”方逸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这才停住脚步,吩咐武超潜道:“既如此,东街的治安费和卫生费就先不要收了,茅厕也不要挖了,那边暂时先不要去管他。”
“大人此举似乎不妥,官府律法理应一视同仁,大人不对东街征税,此事传扬出去的话,其他地方百姓难免不服,此外也有以欺软怕硬之嫌,有害大人官声。”夏允彝在一旁谏言道。
方逸深深地看了夏允彝一眼,随即他叹了一口气,“本官不是怕那个贾衡,而是此事有些蹊跷,本官不想轻举妄动。”
“第一,其他地方百姓都能遵从本官的号令,而唯独东街闹出了事,这说明很有可能有人在那边暗中挑唆,煽动百姓。”
“第二,本官今日去了东街,发现那里商家出售的物品,多半是皮毛,山参,鹿茸等物,也就是说,他们那里出售的,大多是辽东特产。”
夏允彝很快酒领会了方逸的意思,顿时吃了一惊,“大人的意思是,有后金的探子牵扯到此事之中?”
“这个,本官暂时还不能确定,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方逸说道,“更何况,再等到十天半月,事态必有变化,到时东街这些商户就会明白,收税,其实是为他们好。”
“不要受这种小事困扰,继续按部就班地向前推进,按照原计划,募集人手,成立城管大队,负责清扫卫生和日常治安。”方逸对武超潜说道。
“属下遵命。”
“此外,东街那边就不用管了,他们既然不想交费,那就不会得到相应的服务,此外,曹变蛟,今日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人,你可都记住了?”
“都记住了,师父。”
“那就好,把这几个人的姓名还有那个老鼠须男子的资料交给冒辟疆,让他派人去查查这几个人的底细,告诉冒辟疆,这几个人很可能和后金那边有联系,暂时以监视为主,不要轻易惊动他们。”
“弟子记得了,请师父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按照方逸的安排部署,人人各司其职,去做自己的那一摊事。
田见秀带着县里的官差,每日上街巡逻警戒,一旦碰上胆敢敲诈百姓的地痞流氓,便会立即将其拿下,打入大牢。
这些地痞轻则被方逸编入劳改队进行劳动改造,重则直接发配到辽东前线去做民夫,罪行深重的则会被当众处决,以达到震慑宵小的目的。
田见秀为人正直宽厚,心思也很缜密,在捕头这个岗位上,他做得很出色,刘芳亮则被方逸任命为田见秀的副手,相比田见秀,刘芳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