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之后韩朝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殿中除了鸿胪寺的人还有一向深居简出的太子,以及萧以宁父子,除此之外,穆国公府,安平伯府,定远侯府都来了人,就连老镇南王也坐在一边,眯着眼睛听他们说话。
“诸位爱卿怎么看?”
“翼族实在欺人太甚!此举实在荒唐又无礼!陛下断不能答应!”定远侯首当其冲的站出来。
“陛下,臣以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决不能意气用事。”穆国公拱手,声色和缓,不疾不徐。
“你放屁!”定远侯啐了一声,骂道“你别在这里慷他人之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我告诉你没门!”
韩朝暗暗的戳了两下萧以宁,小声问“怎么回事?”
“北边的边境上头这两年欠收,于是守城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了他们和翼族贸易,谁知他们并不知足,还想着能够开商路,到都城来做生意。”
韩朝听得一头雾水“他们这是在吵什么?”
“翼族的人说了,为了保证我们不会单方撕毁协议,要我们嫁一位公主贵女过去,成婚了才能安心。”萧以宁低声解释。
韩朝这才想起来,陛下膝下虽然已经有不少孩子,可最大的女儿就是宝庆,根本还不到能够成婚的年纪。“翼族那边成婚的人是谁?”
萧以宁闷笑一声“说来也巧,二十五岁,恰好比阿璇大一轮。”
“够了!”皇帝喝止了他们之间的争吵。“信王,你怎么看?”
信王捋了捋胡须。“陛下,臣以为联姻一事利大于弊。”忽视掉定远侯的怒视,他继续说“翼族的矿产十分丰富,却没有开采的技术,如果借此机会将三五座矿山划做聘礼,对我国的冶铁炼铜都大有裨益。”
“信王殿下!臣不得不说一句,您的算盘打得好,可是长此以往,我朝如何服众?难道我大盛是那种用女子来维系一国安危的卑劣之人吗?”定远侯简直怒不可遏,眉毛都快要气得着起来。
信王也不恼,笑眯眯的捻了捻胡子“不过是这么一说,定远侯何必像是落在自己头上一样?都城里有名有姓的女子多得是,不必这样担心。”
笑面虎这个名字真不愧让信王用了这么多年,轻飘飘两句话就让人不由得怀疑起定远侯主战的用心。
穆国公再次上前“陛下,信王殿下言之有理。翼族的矿山确实是一样不错的贺礼。”
冶铁炼铜一直是皇帝的心头大患,如果能够趁此机会得到几座矿山,区区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镇南王,你觉得呢?”
镇南王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知道皇帝已经动了心思,不过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老臣以为,这矿山确实紧要,不过定远侯所说也不无道理。”一句废话说完,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不明白老爷子究竟要说什么。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若是用聘礼的方式拿了这几座矿山难保翼族的人不会生出异心,矿山开采可不是一日之功,总会被发觉,到了那时候可就不占理了。”
众人当即陷入沉默,好处易得,骂名难背。即便是皇帝也要掂量掂量御史台的刀子嘴。
就在这档口,穆国公忽然幽幽的来了一句“其实城中适龄的女子并不少,选上一两个合适的送过去,过两年寻个机会再发兵就是。”
“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好好的姑娘家你说送就送,不拿人家当人命啊!这一去哪里还有回来的机会!”定远侯一听整个人暴怒起来脸红脖子粗的撸着袖子走向穆国公,一副要和他练一练的架势。
霍思渊拦住父亲,深吸一口气撩起袍子跪倒在地“臣愿领兵出征,为陛下分忧!”
信王眼睛一转,笑道“侍书郎不愧是少年意气,这个法子都想得出来。”转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