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一番,也就是了。至于那些高位嫔妃大多是家中有倚仗的,实在不好强求。”
太后心中暗暗一数。“还有些不高不低的又要如何处理?且总不能只陪些低位的吧?也实在不好看。”
“这个无妨,先帝生前最后一段时间最宠爱谁?”
“那段时间要数云氏,她刚刚回宫,先帝新鲜的很。”太后回忆道。那段时间先帝的宠爱几乎能够让云氏在宫里横着走,就是比起当年静妃也不遑多让。
“云家官阶不高,她又有些体面,正是领头的合适人选。”萧奕亭拍板道。
“冷宫里的蒋氏呢?”
萧奕亭明知故问“她在冷宫多久了?”
“好几年了。忽然有一天不知怎么得罪了先帝,连脸都毁了。”太后一提起她就很不满。
“靖国公已经告老多年,她又是冷宫弃妃,再让她去恐怕不合适。”发现太后脸色不善之后,他忙补充道“而且先帝本就已经厌弃她,恐怕也不愿意和她同葬。”
“她也配!”太后怒道。“百年之后能够葬在先帝身边的人只有我一个!”
如此,陪葬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后宫之中的女人各自坐在自已房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有人哭有人骂,多得是不甘心的人,在这之中,云氏面含浅笑,坐在镜前细细描眉。
身后的丫鬟跪了一地,哭得停不下来。
她轻轻哼唱起家乡的小调,仿佛要去赴一场久违的约会。
美人对镜理红妆本该是值得为人称道的美景,要不是身后抑制不住的抽泣声,场面就不会这么诡异。
描眉画眼,胭脂香粉,轻轻点上口脂,她像要去见情郎的女子,含羞带怯,眼波流转满溢风情。
“娘娘,请上路。”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坦然,平静的接过盛着毒酒的杯子,环视着自己住过的宫殿。“我走之后,请转告陛下,善待我的家人。”
内监不敢看她,低下头道“娘娘多虑了,陛下早就下过旨,所有殉葬的妃嫔家中都会得到厚待。”
她不再说话饮下蒙汗药,踩着椅子去攀悬在梁上的白绫,踢开椅子的瞬间,她一点都不害怕。
陛下,我来找你了。
她没了动静之后,铺天盖地的悲痛声响了很久都没有停下。
萧奕台得知她临死前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变得沉重。“云家还有什么人?”
“一双年迈父母和身有残疾未能出嫁的妹妹。”
“陛下不好了!”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内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冷汗连连,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发抖。“陛下不好了!”
“你胡说什么!”贺内监踹了他一脚。陛下面前这样不谨慎可是会丢了小命的!
“云氏,云氏有了身孕!”磕磕绊绊的说完,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你说什么!”
继续阅读!
“她没了动静之后,御医便去验明正身,谁知却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因为一直把肚子绑起来才没有人发现。”
萧奕亭几乎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有了身孕的妃子不必殉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为什么会带着孩子坦然赴死?
萧奕亭赶到的时候太后也刚到,母子两个相对无言。
“封宫,所有今天来过的人全部仗杀,一个不留。”太后狠心道。
“太后!”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你的位置就不保了!”太后阴着脸道。新帝杀了先帝未出世的最后一个幼子,这是多么大的丑闻!更会授人以短,令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为今之计只有狠绝些,方能一绝后患。
皮开肉绽的声音和哭嚎叫喊的声音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