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司远昭正在盘点历年的旧账,忽然发现不管怎么算都对不上,盘来盘去都差了五万多两,心里正纳闷,忽然看见上峰走过来,便顺口问道“这笔旧账似乎对不上。是不是哪里支领了没有补条子?”
上峰看了一眼是哪一本账册,拍了拍他示意他跟上。到了僻静无人处,他才说“这是陈年的旧账,早就算不清楚,你要是真有心查,只怕会得罪许多人物。”说着冲上方伸出一根手指。
司远昭顺着他的目光往上头看了看,自己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照他这个意思,只怕牵涉其中的会有许多大人物。想了想便笑道“不过是不打紧的条子,只怕是忙得忘了,只叫他们补上来就是。不然日后若宫里的人出来查账,只怕更说不清楚,到时候连累的大人可怎么好?”
他本是一片真心想要劝对方不要牵涉太深,谁知在对方听来却是威胁。上峰面上笑着应承,夸他懂规矩。可其实心里早就暗暗盘算着要怎么让他闭嘴?
一开始打算和往常一样用钱塞他的嘴,可后来一想司远昭和霍婧婷这个出身的人,什么名贵的东西没有见过?若送了平常的东西只怕反而被他耻笑,可若说贵的自己又不舍得,思来想去竟渐渐没了主意。
那几个和它同气连枝、沆瀣一气的人干脆不停的给他出主意,有威胁恐吓的、有威逼利诱的、还有准备送小妾的,总之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司远昭的上峰却总觉得不满意,这种手段从前用用或许还可,如今只怕得不偿失。
更何况司远昭这样的人眼光一定很高,对于眼光高的人,其实送什么都不合适。
那几个出主意的人说“他如今不过是户部的一个小职官,没了爵位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随便给些什么东西就够他感恩戴德了,您又何必这样费心呢?”
上峰摆摆手制止他们的胡言乱语。“都城这个地方最忌讳的就是跟红顶白。”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难道不是都城里的惯例嘛?谁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就可着谁巴结,谁若失势了便弃如敝履,这才是生存之道啊!
上峰只看他们一眼就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指着杯中的茶水道“人和人之间犹如茶水和茶杯,如果茶水太热即便杯子再好,也端不住。可茶水若凉了,纵然拿在手里,喝起来又觉苦涩。人心亦是如此。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时候,一味地紧跟着看未必是好事。可一旦真让你遇上雪中送炭的时候,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少有人能够完全不动摇。”
思来想去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恩威并施,如此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危。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赵璇当上丞相的消息根本瞒不住,赵晗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虽然最初有些奇怪,但她很快就接受并理解了赵璇。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姐姐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只要她想做就一定能够做到。即使有时候她也不能理解,可她已经不会再因为这些而感到难以接受了。
眼看着二殿下依然杳无音信,总不能时时刻刻的,没有尽头的把人困下去。公主府的日常生活也渐渐的恢复了,就连赵晗的果子铺也恢复了营业。
即使有时一整天也没有半个人影进店,她还是每天都去店里头坐着。不知是不是天道酬勤?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也开始有了来来往往的客人。
赵晗一心忙着铺子里的事情,三天两头的就要改进出新品种,慢慢的让她折腾得有了些起色。有时坐在楼上雅间里听着隔壁的客人夸赞果子好吃,心里便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每到这时她都有些遗憾,从前那个时常来定果子的客人再没来过。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她悄无声息的关了一段时间铺子吧。
开店做生意的人惯来如此,整日迎来送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