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请稍候,容小人通报一声。”
其中一人连忙进去通报,留下一人时不时的擦汗,路青舟一阵好笑,也不难为他,负手等待。
也没过多久,便见一位器宇轩昂,头带玉冠的年轻人率四人疾步而来。
及至近前,抱拳道“阁主远道而来,显有失远迎,还请入府,容在下奉茶赔罪。”
路青舟颌首,轻声笑道“显少宗客气了,青舟此来,只为送回秦家先天尊者前辈,能讨得一口茶水,青舟先行谢过了。”
秦显笑容不变,沉稳道“原来如此,阁主来意,显知晓了,还请入府上座,应该是在下先行谢过阁主才是。”
瞟了一眼秦治,面色不变,侧身抬手,示意路青舟先行入府,身后跟随的秦家子弟急忙站至一旁。
路青舟抬步,随之进了秦家。
来到秦家正厅,秦业坐上主位,路青舟居左首位,秦治垂着头,默默地去坐了右首位。
秦家子弟看着这个一身狼狈,未发一言的人居然去坐了右首,又见宗子面色并无异色,心有疑惑却不好问,只随他而去,自找位子坐下。
秦显高坐上位,对路青舟说道“此四人是我族弟,几日前方才游历归家,可能阁主尚不识得。”
路青舟摇摇头,笑道“他们不认识我乃是小事,瞧着竟是连自己的族叔祖都不认识了,倒是让我颇为讶异。”
四位秦家子弟才知那人是秦治,不过却是没有人对秦治见礼。
毕竟他们也是清楚知道这些时日以来秦路两家的恩怨的,连秦家因秦业一脉吃了多少亏他们都知道。
路青舟来者不善,他们静看宗子如何应对,如果秦显吩咐,他们照做就是了。
厅内几人和路青舟闲聊着。
待侍人奉上香茗,秦业举杯向路青舟示意,路青舟端起茶还礼,转手便将之搁置一旁。
“此事,显少宗自忖能够处理?”送人回来,总不是真的因为担心秦治过不了重重关卡。
秦显看了看被路青舟搁置一旁的茶,说道“这便要看阁主意欲如何了。阁主辛苦,不远千里将秦治叔祖送回秦家,显衷心感激,只要是显能为之事,显必竭力完成阁主所需。”
秦显言语间恳切至诚,路青舟听着,暗自评价,秦业比起秦显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啊。
瞧这含糊其辞的,当她听不出来呢,直言道“显少宗果然快人快语,诚挚待人。”
路青舟说着便叹了口气,又道“其实青舟当日死了也便罢了,如今受了秦治前辈一掌,经脉寸断,五脏六腑俱裂,俨然与废人无异。
半月来,日日寡欢,每每想起此事便泪流不止,伤心欲绝,我家大长老斥我小儿作态。
终是看不下去,便将我连同秦治前辈一同丢来贵府门口,让你秦家看在我们将秦治前辈堂堂先天尊者送回的份上,让我功体尽复,性命无忧。”
秦治“前辈”死死攥住了自己座椅的把手,瞪向路青舟,他如果功体还在,说不准会再一掌把她拍死……
秦显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连口里的茶都不知道是咽下去好还是吐出来好,只觉得心口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