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想要什么,自有我这做夫君的,为其倾力寻回,怕是用不着八皇子,来操这份闲心。另外,本将有一事不明,想要向八皇子请教。若是漠国皇上得知,他最心爱的八皇子,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里不一之人,会作何想法?”
说着话,恒卓渊大踏步从窗前转到门口,继而走了进来。
而云湘滢再次露出一个笑容。刚刚,她就是因为看到了窗前的恒卓渊,这才露出笑容来的。
恒卓渊话语中的暗讽明嘲,时鸿朗怎会听不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隐隐升起的怒气,目中带着盈盈水光,问道“焰大人,我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所以你说我操闲心,我也就忍了。只是,我究竟是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大人这般评价于我?”
说到这里,时鸿朗的声音一低,眼中水光似要滴落,又道“是,我承认,我漠国攻打阳安城,是我漠国对不起阳安城的百姓。可我只是贪看锦衣,以致沦落至此,何曾做过一分一毫,对不起阳安城百姓之事?”
“焰夫人。”时鸿朗的目光转向了云湘滢,“夫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就是瞧在夫人的面上,我也自是不会令焰大人为难。只是,焰大人之前口口声声,细说着恒朝待客之道,却又如此言语欺辱,着实令人心伤不已。”
时鸿朗的声音本就偏柔,此时他语气格外的柔和婉转,目中盈盈水光,如美人垂泪一般,竟惹得人的心,也跟着那水光微微颤动着。
只是,云湘滢却是微微抿唇垂眸,掩住了其中的笑意。
时鸿朗究竟知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脸上,哪怕不是涂满了,闪着怪异色泽的药膏,也是满布红疹?模样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她着实是忍不住想笑,虽然这样有些不厚道。
或许是猜到了云湘滢心中的想法,恒卓渊缓步走到云湘滢身前,将她遮挡在了身后,让她笑个够。
对面的时鸿朗,却好似察觉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只是表面上却丝毫不漏,用既是疑惑又是愤怒的语气,问道“焰夫人与焰大人伉俪情深,不肯为我多言也无妨,只是还请焰大人解释一下,缘何说我是表里不一之人?”
恒卓渊的手背负身后,悄悄捏了捏云湘滢伸过来的手指,口中说道“八皇子究竟是什么心思,才会对本将的夫人如此花言巧语,想必八皇子心知肚明!莫要以为这世间,独有八皇子是聪明人,无人能看穿你的用心。”
话落,恒卓渊拉了云湘滢,起身往外就走。
当走到门口之时,就在时鸿朗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恒卓渊语气沉着的又说了一句“病由心生,八皇子先把病养好才是。”
闻言,时鸿朗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携离去。
半晌之后,“哗啦”一声,桌上的药碗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立即有下人走了进来,没有往床上看一眼,也没有询问药碗为什么会摔碎,只低垂着头,将碎瓷片收拾干净。尤其是床边散落的碎瓷,他清理的尤其用心。之后,他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只是,在那下人退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时鸿朗,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慢举起手来。那手指间,隐约露出一角什么来……
再说恒卓渊与云湘滢这边。
云湘滢边走边看了恒卓渊一眼,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恒卓渊垂眸“香湘为何如此问?”
云湘滢就笑道“城中你早已安排好了人,将治疗瘟疫的方子,和防疫的法子,全都传了出去,也迅速安排人,去接了莫丘那边的难民。与此同时,压下了城中药材价格,还开仓施粥赈济灾民。更不要说,将漠国那边的阴谋,碾了个粉碎。诸多事情,你都已安排妥当,却也因此忙碌不休,怎会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