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诣之走后,易殊归醒了过来,却记不起自己犯病时都发生了什么。
元康拉着易殊归,向他诉了半天苦。
无非是说着自己这两天为了照顾他有多不辞辛苦,让他回去多在元朗面前夸夸他在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易殊归见岑暮晓在,他欣喜万分,忙起身问她的病好没好,近来在药仙谷过得怎么样。
“那个医仙长什么样,是不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易殊归十分好奇,近来声名远扬的医仙到底是何方神圣。
岑暮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按照与风诣之的约定并没有如实相告:“不知道,他都不露脸的,整日戴着面纱,可神秘了。”
“该不会是长得很丑吧,所以得从头到脚都遮起来。”没满足到好奇心,易殊归随口嘟囔了一句。
“别乱说,医仙对我们有恩,你的病他来看过了,暂时帮你稳定下来了。”
“那他有没有说要怎么样才能痊愈?我不能一辈子把你拴在我身边呀。”
“没事的,等明日我们回华山,一切会好的。”
话虽这么说,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岑暮晓有心事。
岑暮晓来到木童这里,通知木童收拾行李,跟着她一起回华山。
木童边收拾边叹息:“晓晓,我还是觉得太可惜了,要不你去沐风殿跟医仙道个别吧?”
“嗯,是该说一声,我才不会像他那样不辞而别。”岑暮晓掐了个诀,青木剑漂浮起来,她便跳了上去,“你先收拾,我去去就回。”
“好,快去吧,我等你。”木童朝她挥了挥手。
岑暮晓御剑飞至沐风殿,殿外侍从都不在,想来又被风诣之支开了,是又有什么事不想让人打扰吧。
她轻轻推门,小心翼翼地迈步,竟畅通无阻地穿过结界进了屋。
风诣之上次修改阵法,连正殿结界也一并改了?
殿内空无一人,如果风诣之不在殿内,侍从一般会守在殿外阻止访客打扰。
岑暮晓找遍殿内大大小小的房间也没寻到风诣之的身影。
最后,她走进一间装满药材的屋子,药柜上积了老厚一层灰,看起来很久没人打扫过。
“原来高人给人看病真的不用开药的……”虽然知道他深不可测,她还是忍不住感慨他每次给人诊病都使用非常规手段。
“奇怪,会去哪了呢?”正念叨着,她打开柜门,随手拿起一株紫红色的草药,整个药柜都移动了起来。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
药柜的确动了,她心道:“我刚刚又无意间使了木系术法?”
药柜缓缓移动,露出白色的墙面,她走近瞧了瞧,用指关节敲了敲,声音并不是普通墙面的“咚咚”声,有些像敲打结界发出的“呲呲”声。
这虚假墙面太真实了,凭肉眼根本无法看出异样。
“进来吧,快进来……”耳边似有个女声在呼唤自己。
这个声音既像是来自远处,又像是来自她的内心,这种奇异的感受前所未见,却莫名地吸引着她向前。
她试探性地抬脚迈出一步,右脚似踏过一堆厚厚的积雪般稍有阻力。
她一只脚已踏进墙里,身子还在药材屋那头,她稍稍用了点力,整个人穿过了墙面。
眼前的一幕,令她惊呆了。
这里根本不是药仙谷,药仙谷山间灵气缭绕,而这里黑气丛生,不远处有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准确地说,那不是海,倒像是血。
海岸边断壁残垣,无比荒凉。
如果没猜错,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这里是魔族领地么?”岑暮晓这样想着,又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