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晓乖乖地吞下那颗药丸。
郭怀阳多次害她都是假手于人,不会如此明目张胆,除非她真打算鱼死网破了。
不过以她对易殊归的执念,不太可能。
所以岑暮晓料定她吃下去的药没毒。
郭怀阳是想诈她一下,她怎会轻易中计。
郭怀阳注视着她的反应,见她仍旧一动不动,又开始威逼利诱:“你去承认是你放走穷奇,我可以让我爹派衡山弟子前来相助抓捕穷奇,还能保你一命,你要是不去,那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我信你个鬼!
岑暮晓依旧紧闭双眼,自动屏蔽她的话,就快睡着了。
郭怀阳眉头一蹙,心道:“她不会真的受伤了吧?”一面去摸岑暮晓的脉搏。
岑暮晓听到门外似有脚步声,心中暗笑:“时机到了。”
她一把抓住郭怀阳的手腕,向床边吐了一大口血。
于是,易殊归刚进门便看到了这一幕——
岑暮晓满脸泪痕,捂着胸口,气若游丝地说:“我不喜欢殊归,我和他早就说清楚了,师姐为何苦苦相逼下毒害我?”
易殊归望着郭怀阳,双拳紧握,怒不可遏,双眸似能喷出火来。
郭怀阳看见易殊归进来,慌得心跳加速,她怒视着岑暮晓,立即否认:“我没有!我给你吃的是补药!你少污蔑人了!”
怎么会!明明不是毒药,她怎会吐血!
一定是她在演戏!
郭怀阳抓着易殊归的衣袖,急急解释:“殊归,她是装的!我给她的药是千年人参制成的补药,不是毒药!不信,你找大夫过来看看!”
易殊归移开目光,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心中既愤怒,又愧疚。
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岑暮晓。
他看着岑暮晓,不言不语,眼底满是心疼和自责。
郭怀阳仍是不放弃辩解:“请大夫过来,一看便知她有没有中毒!”
易殊归甩开她的手,冷漠地道:“你出去吧。”
他的语气冷得让人发颤,如雨点一滴滴凉透她的心。
郭怀阳自嘲地苦笑:“不管怎样,你都相信她对吗?你明知道她是装的你也相信她对吗?”
是啊,她早该明白,就算岑暮晓是装的又怎样,易殊归会无条件地信任她啊!
笑话,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易殊归面无表情,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别逼我动手。”
岑暮晓眼泪汪汪,楚楚可怜,佯装一脸无辜地看着二人,“不是毒药?那我为何这么难受?”说着,她喘咳了好几下。
啧……今天把这辈子的戏都演完了。
一场戏还未收场,门外来了人,不知是元朗还是元康,火急火燎地叫唤着:“郭师妹,快去清霞殿,师父叫你过去。”
听这语气,应是元康。
郭怀阳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外,眼中竟然挤不出一滴眼泪了。
她只觉不值,为了他,她付出了那么多,却从未得到过回应,哪怕是一丁点。
她累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太累了。
“她怎么了?”元康茫然地看着三人,“这气氛怎得如此诡异……”
易殊归掐着眉心,强忍着晕眩,“二师兄,帮我去请一下大夫,可以吗?”
元康过来扶着他,关切地问:“你不舒服?”
“不是我,是晓晓。”易殊归唇色发白,显然也有些体力不支。
“好,我这就去。”元康长叹一口气,这落雁峰最近是怎么了?一个接着一个地病倒。
易殊归缓缓地坐在床边,替岑暮晓擦去唇边的血迹,“我……对不起,我应该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