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待兴,实在倒不出手来接待君安城主大驾光临呐。菱香阁里熏香气太重,不利于大人养伤。御官大人,请回吧。”
看着周围的侍从、侍女来来往往,身影重重,叫人徒生种流水匆匆、过客遽遽,忽而来、忽而去感慨。
看着百灵夫人也在其中忙里忙外,看着所有人都在收拾行囊、准备装车离开风临城,端坐在堂上的“御官大人”,恍恍惚惚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在这幅与御官别无二致的面皮下,藏着另一个人的叫嚣。
“等等,你们听我说,我不是叶时禹,我是百戏团的祁北。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金乌神把我变成了这样子,我不仅变不回去,还……”
“咳咳……”
还说不出真相来。
嗓子里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灼烧。
错失了唯一能够解释清楚的机会,祁北眼巴巴地看着百灵夫人的身影,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嗓子。
并非他没有尝试过要告诉百灵夫人真相。
就在从菱香阁返回旧府的路上,在没有小碎的帮助下,偷听了百灵夫人心声的祁北,屡次开口向她坦白,想告诉她我不是你决定放弃的叶时禹,我就是一心打算跟着离开君安城的人,我是百戏团祁北。
喉咙处出现了道刻痕。
金乌神的“禁言咒”牢牢封死了祁北的嗓子。
“你要是觉得不满意……”
“就赶紧来东桑岛找我……”
一直对传说中金乌神怀有很高期待和敬仰的祁北,从来没有这般憎恨那个跛脚女人!
四周的人熙熙攘攘,御官大人身边无微不至的侍奉从来不少。可,祁北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君安使者十分高兴“叶时禹”终于回来,而城中百姓大多以为“金乌神使”祁北已经出海去,予辉和百戏团的师兄妹们都叫他挡在了菱香阁的门外,不肯相见。
而且,再也没有人能够使用“传声术”听到他真正的心声。
再也没有小碎的那张小碎嘴。
祁北孤单一人。
挤在世界的裂痕与夹缝中,长出了叶时禹的面皮,还有喉咙的那道禁言咒,祁北整个人好像都被封印到了一具并非自己的身体中,就这么囚禁着,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