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心力先到达的地方,总会有奇迹发生。
暖暖的感觉从全身流经,祁北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从血脉里发出淡淡的光芒,照得皮肤都变成透亮。在巨大光圈的保护下,不管斗笠人带来的手下有多么厉害、他们手里的兵器多么尖锐,都不能伤害祁北半分。
“谢谢你小碎。”眼前恍惚出现的云驹背上,似乎正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看上去模模糊糊的。
“嘻嘻——”那影子笑道,“别耽误时间啦,快去东桑岛找金乌神吧。”
不知不觉间,祁北泪眼朦胧“金乌神她……她害死了你,还害得我没了原来的样子,你看我现在的脸!”
那身影不再说话,只是这么注视着。
祁北咬咬牙“我要去东桑岛。马上就走。”
他十分不舍小碎的身影,眼睁睁看了好半天“你走了以后,我怎么都觉得少了什么。去往东桑的路上,你还会在吗?”
“嘻嘻……”他说,“一起走吧。”
眼前所有人,不管是己方的叶时禹、莫知愁,还是敌方的斗笠人以及带来的手下,都拦不住祁北东去的脚步了。
“百灵不能再往前走了。”祁北将最重要的人托付给莫知愁和予辉,“拜托两位保护她的安全。我请回金乌神,立刻来找你们。”
至于叶时禹,祁北并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她已经与你恩断义绝,两人再无联系。你尽管去找你的阿执姑娘吧。”
说到这里,祁北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忘记,每每提到“阿执姑娘”四字时,叶时禹失落木然的神色。这个风流浪子、心狠绝情之人,或许真的深深爱过。
“我祝你早日找回她。”
斗笠人咬牙切齿“你给我站住!”
小碎的身影站在背后。祁北挥手,潜藏在血脉中的巨大力量从手指倾泻而出,带着自内向外照亮皮肤的光芒,将斗笠人远远弹开。
“你敢上前一步,”他警告,“不管是阻挠我,还是拦住叶时禹,或者企图靠近百灵,都会像这截树枝的下场。”
咔嚓嚓——
话音刚落,两人合臂才能抱过来的树干顷刻间折断。
斗笠人当然不敢上前,可害死阿执的凶手就在眼前,他哪儿可能轻易放弃?于是便在暗中摸索着什么。
“小碎,”祁北喃喃,“走吧。”
眼见着十万天马之首的云驹要走,斗笠人忽然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就在此时,就在祁北被他的声音喊住并分了心,正转过身来的时候,“呼啦啦”一声,一团黑色的东西迎面扑来,正巧包裹在了他的脸上。
“小心!”不管是莫知愁还是叶时禹的提醒,都已经来不及了。
从斗笠人袖袍中放出来的黑色影子看似小小一个,却有着不衬个头的速度和威力。就好像一张黑网那样紧紧扒住祁北整张脸,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已经赶来现场并潜藏在暗处的西极渊雪圣使和津圣使倒吸了口气。雪圣使难以置信“他居然用了海盘车。”
斗笠人手中的铁皮盒子个头不大。落锁,盒盖开启,盒中空空。
“啊……”
祁北凄厉的惨叫接连不断。
黏糊糊的怪物伸着管足,上面的吸盘就好像从祁北的皮肤里面长出来一样,融为一体,不管怎么拽,就算把这张叶时禹的脸给扒下来,海盘车都拽不掉。
祁北眼前一片漆黑。
如果海盘车只是黏在了脸上,那还不算最糟糕。相比于遮挡了视线和堵塞呼吸通道来说,更加可怕的是从海盘车的体表伸出了三爪叉棘,中有无数小刺,扎进皮肤吸血的时候还在释放毒液。祁北整个脑袋就好像放进了火炉里烧烤一样疼痛难忍,体内所有的血液直冲颅顶,快要爆炸一样。紧接着,随着小刺注入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