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狠狠的盯着那桑妈妈,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云依斐见此情景,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桑妈妈适才说你这清欢院要变卖,可是当真?”
桑妈妈乍听云依斐开口一愣,犹豫了一下回答说自然是真的。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安世杰是县太爷的宝贝公子,惹不起。
“既是如此,妈妈打算要什么价?本公子最近正好无聊,刚好想买个青楼来玩玩呢。”
“公子此话当真吗?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妈妈这清欢院可是个风水宝地啊,一向里生意都是极好的!若不是如今遇上这档子事,妈妈我是怎么也不舍得卖掉的啊。我看公子也是个实诚人,妈妈也不说谎,一口价,五千两!”
“呵呵,妈妈这就不厚道了,这是欺负公子我不懂行情吗?这个价,我可以买到比你清欢院大一倍的地方了。”
云依斐在心中暗暗骂道,真是个奸商!这地方顶多值两千两,这黑心老鸨竟然敢开五千,显见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唉哟公子有所不知啊,咱们清欢院的姑娘那是个顶个的才貌双全啊,您买了这儿是上手就能挣钱的,要不这样,三千两。安公子要三千两银子,我便是自己一点养老钱都不留了,尽数都得给了他啊。”
云依斐撇了假模假样抹眼泪的桑妈妈一眼,面露不悦的说道“妈妈即是将本公子当傻瓜,那便不用多说了,左右不过是想玩玩,公子我也没有多么想要。甭管从前有多好,如今惹了这祸事,怕也没有什么人敢随便接手的吧。”
“哎哎哎,公子先别急啊!唉,罢了罢了,看公子是个懂行的,妈妈我就不贪心了!两千两,一分都不能少了。”
云依斐淡定的捧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碗,抬眼盯着桑妈妈说道“一千两。”
“什么?!公子这是在戏耍妈妈我吗?便是只这园里的二三十个姑娘,也能卖个五六百两了!还不算我这三层楼的大宅子,您切莫拿妈妈我寻开心了!”
“妈妈莫急,听我说完。本公子说的一千两,是与你本人的一千两。你将这园子卖与我,安公子要的医药费我来出,你还是赚了的,如何?”
桑妈妈当场愣住了。
她为什么狮子大开口?不过是想给自己留点养老钱。自那位庇佑清欢院的官老爷赴任别处以后,清欢院便一直在夹缝中求生存。一年到头赚的钱基本都贴补了那些大小官员,她老早就不想再撑下去了。
如今安世杰的事情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她心想,虽说一千两太亏,也好过手里什么都剩不下,若这笔钱不用再给出去,自己确实是赚了的,且那安世杰根本惹不起,就此脱手更稳妥。
“这”
“桑妈妈,非是本公子趁火打劫,要知道,本公子可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万一安二公子日后不断要挟,莫说是赚钱,只怕可能生意都做不成呢!唉,这么一说,风险还是太大!要不,妈妈也别为难了,就算了吧!”
“瞧您这话说的,妈妈我不为难,不为难!只是有点心疼罢了,要知道我这儿一年少说可以进账万两的!一千两便一千两,咱们何时签契子?”
云依斐见目的达到,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妈妈莫不是哄我的吧?若是一年进账万两,现下还能被这么三千两给难住?”
桑妈妈的脸不由得僵了僵,讪讪地笑了一下,却不敢说出实情,她怕云依斐听了后更不想要了。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林鹤鸣,却有几分纠结的悄悄拽拽云依斐的衣袖,说公子莫让这老虔婆骗了去,这园子如今不比从前有官家的人护着,赚点钱都须得上下打点关系,实际剩不了多少。
云依斐听完了然的点点头,桑妈妈见此情景狠狠剜了林鹤鸣一眼,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