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地用衣袖擦掉,不让他瞧见。
偏偏这位马公子是個極心細之人,又怎麼会不知道呢。
他剛走進屋,就望見女子在花窗边黯然神伤。索性又轉身出去,笑嘻嘻地端了釉里紅的茶壺茶杯來,輕輕放下“玉墨書僮,過來嚐口茶啊!”
女子才回過神来,強忍着心傷“公子,早上去哪里了?”溫柔笑笑“可讓我好找呢!”
“掃雪,烹茶啊!”
她抬眼瞧瞧男子,藤黃袄,秋香绿围领,趁得眉眼越发清俊,心想他哪里像是掃雪的人呢。再低頭看看釉里紅的茶具,知道霞影居可沒有這麼好的東西,定是包袱裡的。
芷彤輕輕抿口茶,清咧清甜,與在家時和婉柔制的花茶不相上下,忙問是哪裡得来的。
吟墨笑道“是何種茶又有什麼關係,最要緊的可是泡茶之水!”坐下來,也端起杯子抿了口“用來烹茶的水,山水為上,江水為中,井水為下,雨水和雪水最為難得。正所謂,建溪茶葉天下絕,香味欲全需小雪。”
芷彤並不懂這些,只覺得他說的都很有道理,認認真真地聽着。
“何況這還是腊梅上取下的雪,可以清熱解毒,活血舒筋。”
“竟有如此多的好處啊!”
“那是自然”
“可是”望了望窗外,“我看這裡的腊梅都只開在極高處呢,公子是如何取得?”
“这”
“哦,公子是修道之人,是不是會仙法啊?”
“这”
清冷陽光點點,映着晶莹白雪璀璨生辉。有不知名的灰褐色冬鸟飛落在窗外梅花枝上,探着脑袋,抖舞羽翅,彷彿在倾听屋内人的温柔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