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买下后肯定也不会再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在现代谁也不会习惯穿陌生人的旧衣。
何况这套还是异性的,也不合身。
她可能会拆了当抹布用或者剪碎了塞枕头,甚至丢弃、烧毁。
偏偏对方可能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同时也没打算见他,她莫名其妙拿走人的衣服说要买下什么的也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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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自己只穿了四五回,没有损坏这套衣服一丁点儿,还是当这事没发生过好了。补偿她到时一起留给小家伙就是。
说起新衣服,她不得不感叹两个孩子的玩心旺盛。
自从知道她的裤子有两个兜之后,这两个兜就不再属于她自己了,而是被他们俩瓜分了。
俩孩子随时随地想起来就往她兜里塞东西,手帕、油纸、棋子这些还是轻的,她勉强能接受。有时候没吃完的麻花、地上捡的小石子、路边摘的花草树叶等也随手就来。
真是崩溃啊,想教育几句嘛,俩人一冲她傻乎乎地笑,她就又舍不得了。
最后只能折中让他们都拿干净油纸分开包好了再塞。
让他们装自己小包里,那是不可能的。
为啥?
兜再大都不够装他们的世界。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吃完糖剩下的糖纸也喜欢当宝贝似的收着,其实后来也没开发出什么用途,可在那时候就是舍不得丢。
而她侄女小时候,路上捡到一个塑料瓶盖也会美美地带回去。
这可能就是小朋友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吧。
只是由于有这一系列的手工活排在了前头,她自己最先打版的两个包反而一直没能完工,因为就连上头的花样她都还没绣齐。
天气日渐暖和,冯时夏出门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四周的变化,院里的桃树每天的落花更多了,红粉一片洒落一地的春色。院外青山越发苍翠,林间的莺啼渐渐歇了,路旁的柳树开始白絮飘飞,整棵树的枝叶都被包裹在轻柔的白绒之间,远看像似隆冬时节挂的雪。
风一吹,洋洋洒洒让她这个前世没见过多少雪景的人都觉得美。
但这美只能远观,稍稍靠近一些,若吸入鼻腔,轻者流涕、打喷嚏,重者咳嗽、过敏。
好在冯时夏早有准备,这些日子行路总会叫两个孩子戴好口罩,就连衣领和太阳帽也要压一压,把耳朵和脖子遮牢了,免得引起皮肤瘙痒。
与此同时,路旁的田野间忙碌的农人也日渐增多,每隔不远的农田间,就有似一大家子的男女老少一起劳作。
田埂上,挑着担的汉子、骑着牛的小童还有扛着耙的老者交错穿行,三不五时和水田里挽起裤脚躬身插秧的人吆喝几句,显出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
没过几天,田间就点缀上了满野的青苗,不知不觉已经是暮春时节了。
冯时夏曾偷偷问过小家伙家里有没有水田,她是没瞧见小孩往田边去过。
当然也可能去的时候她不知道。
比如,她至今都不知道小孩儿每早要往村里跑一趟是为的锻炼身体还是有别的要事。
但她没觉着跟水田有关,毕竟真要做点什么,早上那一会儿的时间其实真做不了什么。
水田也不像山地,播下种子等出土发芽后,管着浇水、除草、施肥就好,哪怕十个小孩子,多多少少能照料一些,总归有两三分的收获。
要种稻,光犁田、育种这些就不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做到的。
她的猜想,要么是小家伙家里没有水田,要么就是自己照看不过来,给别人租种了,所以小操心包才从来没提及过田间的事。
后来小家伙的反应差不多印证了她的想法,他只点头表示有,旁的就没有任何关心了。
大家都开始种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