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面搓搓搓,再戳个小窝窝,玩泥巴似的,她要插手小家伙们还跟她急。
总之,整个现场霎时就变成了陶艺大会。
还各据一方分了黑黄两派。
这个捏了个“黑锅”说对面的“黄斗笠”丑,那个捏了坨非正经知名物体说人家的“香菇”不行。
冯时夏一边偷偷揪走一团面,添了几粒芝麻捏了只螃蟹和[黑豆],眉飞色舞地强行插入比赛现场。
插着腰的神气的模样就差那一句台词“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
可是这回,她没再如愿收获小孩们的崇拜眼光。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光芒太盛,优秀得让这些小孩都觉得无法企及,甚至有些麻木了。
谁知他们两派竟都放下各自的立场,统一战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鄙视眼神,还叫她不要捣乱。
她捣乱?
好吧,最后他们评选出的各派第一名是小家伙和小胖墩。
真第一名。
窝窝头第一名。
锥形顶部尖得能当针。
优秀!
这评选标准也是没谁了。
难怪说她捣乱。
自己连比赛要求和规则都没搞清楚,拿出的作品根本就是负分吧。
行吧,反正好不好看的,入嘴都成了糊糊,只要熟了就行。
这话什么时候都有道理。
谁说都有道理。
馒头卷子这些面食是额外的,蒸上后她就给在路上的人准备起正经晚饭了。
想着自己和老人三个到时候也省得开火做饭了,干脆就包了饺子。
快一个月没吃饺子了,也挺想的。
没肉拿虾米和鸡蛋也能顶顶,孩子们不讲究,她同样不讲究。
说实话,她以前其实更爱非肉馅的。
她怀疑自己现在对肉的执着是在于自己还不能猪肉自由,平日惦念的那种渴望更多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
不然,这里的肉其实味还是有点重的,全瘦的也没有多好吃。
只有用香辣、红烧或卤制等重口味做法掩盖掉本身的味道才显得香一些。
但冯时夏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好养活的,就是在现代,只要是她不讨厌的食材,手艺好点差点她都不太挑嘴。
所以,刚到这儿时,无论是那小姑娘给的硬干粮,还是小家伙煮的寡淡又涩口的稀粥,她都能面不改色地往肚子里填。
因为知道是正经粮食,不是那些她不沾口的食材,反正吃不死人,再怎么她都能调整好自己去适应。
她觉得自己就如同一颗随风飘荡的种子,随便落哪片荒草地里,都能想办法汲取养分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