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坏人也没有那么坏的呢。就是脸上麻子多了些呀……他还是很好的。他也偷偷给过我和阿元豆子吃呢。”
“夏夏,坏人都一点也不欺负我们了,我们就还要他吧。嗯?”
“哎呀,这个姐姐都要哭了呢,姐姐你别哭哇!我,我……”
“夏夏……”
“夏夏。”
于元和小豆子不知何时跟了出来,一左一右拉扯着冯时夏的袖子,眼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啥情况?
自己怎么就不要跑腿小哥卖东西了?
什么坏人没有坏,还很好?
还有,背着她偷偷吃别人给的东西又是什么鬼?
她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两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嘛,做了明令禁止的事还敢大剌剌地说出来。
虽然是为了给跑腿小哥求情,但原则上的问题,她不允许!
只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们怎么个个都那么确定自己不要跑腿小哥了呢?
自己可没提过任何类似的话啊……
不对,刚刚跑腿小哥好像是把“二流子”跟卖东西联系起来了。
所以,他们是误会了自己想找人替换下跑腿小哥?
难怪,全都这模样。
可她还有些想不通的是,小哥在她这里的工作仅仅是一份极其临时的小时工,短则天,长则七八天甚至十来天才能上几个小时班而已,都不能保证每天都有收入。
即便这样,这份工作他们都这么看重吗?
或者说,他们竟然这么需要这份工作吗?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当初接受跑腿小哥来做兼职,除了对方在工作期间表现的品性还不错之外,另一点小小的私心是想让这些人通过自食其力来改变自身以及他人的看法。
小偷小摸也许一时看起来省心省力,只要不被人发现,不被人逮着,来钱快得很。
可真有那么轻松吗?
如果真那么容易,她怎么没听说有几个以这为生的发大财,过上什么好日子了?
明明是危险度极高的事,又为世人所不耻、所憎恶,人人喊打,一个不好就得蹲牢房,害人害己。
她当时并不觉得自己能真的改变谁,只想着或许跑腿小哥在自己这里做着做着,就发现被人平等尊重的好处呢?
或许忽然某一天就良心发现呢?
即便不能彻底悔改,多在自己这里挣一分干净钱,就少一些时间出去做坏事,反正对大家都好。
后来见小哥始终如一地认真老实工作,她才觉得或许这个青年未曾泥足深陷,还很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