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确实眼红了。
她弟弟没个手艺,在县城寻活计,没有过硬的关系,想去铺子做伙计那根本不可能。
要么吃得了苦,跟别人似的去做脚夫。
要么也得寻些关系使些钱,跟在有手艺的身边做个小工。
去哪找哑娘子摊上这等便宜活计?
不用使劳力,怎么说,也相当于一个伙计的活了吧?
虽然活不多,但对她家两人来说却刚好,她男人是时间长了做不住,她弟是时间长了怕还做不惯。
隔天来一趟,既能挣点小钱,跟着他姐夫多见点世面,又不耽误帮爹娘分担家里的农活。
说不得还能学得些哑娘子做买卖的本事呢?
为了弟弟,这回她算是豁出去了。
都没跟达子提前商量,就当着外人面让婆家拉扯娘家人了。
传出去少不得给人说嘴的。
她知道自己这时提出来很是不妥当,最后都不敢直视自家男人的目光。
生怕刚刚还心情颇佳的人跟她黑脸。
而刚顺势想提另一个名额这事的麻子见状麻溜地就闭嘴了。
嫂子家的亲戚?
那这回肯定轮不到大头他们了。
“那你明儿回娘家说一声,后日让玉海过午早些来,我得嘱咐他些东西。之后就看他自个儿了。要是他做不好,人哑娘子有意见的话,这活计我也没脸扣着,到时还得让出来给旁人。”刘达倒是爽快应了。
真要是陪娃子玩,这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起码首先一点,不能让小娃子害怕你。
他这小舅子别的本事没有,忽悠小毛孩确实还挺在行的。
行不行的,反正先做再说。
这份工确实比其他活计来钱要轻松,可每日就能干那么一会儿,非得让出去做人情也没多大意思。
真要是为这点钱,他自己本来也是可做可不做的。
只是哑娘子都指名来请他了,再加之他还有些别的考量,才应的。
而且,断黑这个时候,他着实都闲着,陪那俩小子玩一阵子也没什么。
“那……达子哥,今儿你还过去吗?哑娘子好似是希望早点有人去上工的样子。”麻子算是把冯时夏交代的事情基本圆满地办好了,干脆地起身,准备回转。
不管达子今儿去不去,他是想着越早回去上工越好,这可都是钱啊。
“一块走吧。正好我还有些事要当面问问,免得到时跟玉海说不清楚。”刘达跟自家媳妇交代一句,两人便相携往菜市街去了。
解玉兰整个人还没从“活计真落到自家弟弟头上了”这一大好消息中醒神过来,呆愣愣应了声,等人都走好远了,才喜不自胜地抚了抚掌,扣上院门就往里屋去收拾明儿回娘家的东西了。
早就忘了要去公婆面前扬眉吐气这档子事。
冯时夏在跑腿小哥走后,把留下的俩小的都安排在草墩子上排排坐好,在俩人诧异的目光中,重新弄了两个新号牌给他们。
这些被安排现场学习的孩子都是未启蒙的,想让他们自己登记个人信息基本不太可能。
冯时夏对姓名的写法掌握得又还不多,所以,这批人,个人信息都是简要登记,主要是登记编号、年龄和性别,名字反而放在备注栏,冯时夏直接注音。
而发给他们个人的号牌却比那些学生拿的要复杂一些。
登记表上有的,号牌上基本都有。
全是用这个时代别人看不懂的数字、拼音和符号之类的标注的。
就连每个孩子的主要样貌特征冯时夏都给标记了上去。
比如小女孩的包子头,小男孩的大鼻涕。
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份。
凭号入场,凭号考核,凭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