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于元努力踮脚,终于看到了大哥哥给他们画的画,画得好好啊,这个大街,夏夏的背篓,自己的斗笠都一清二楚,真的太厉害了。
果然自己的智商是降到几岁了吗?才会做出这么蠢的决定。冯时夏看着小人儿与她完全不同的反应暗叹。
越看越觉得难受,明明挂着的画得有80厘米长,给她现画的用纸却小了一半,连篇幅都是缩水的。之前还想着能每年画一幅呢,就这模样,画上一百年都没人能分出第一张和最后一张。
她抬头准备看摊主是个什么样的说法,却见少年的脸颊和眼角泛红,也不敢正眼看她,躲闪着眼神一副愧疚的模样,眼尾的一点黑痣因着他不时侧头的动作在一缕黑发下忽隐忽现。张了几次嘴最后都闭上了,一个音节都没发出。
冯时夏长叹一口气,又看向一旁还眼睛瞪得像铜铃的精壮汉子,她不停默念着“背后的街景还是画得过关的”,将握在手心的8个铜币终是放在了案桌上,自取了这副无敌写意肖像画转身离开了。
她其实都有些不想要,弄成这样子,这幅画留着也不知拿来干嘛。可好歹是花了8个铜币的,扔了她也心疼。看着一旁还一脸艳羡望着她的小人儿,正好,叠巴叠巴送人了。
于元笑眯眯地接过这个“宝贝”,慎重地将它又塞进了怀里,仍旧不忘拍一拍,确认下饼饼的安好。
卫子秋也万万没想到卖出的第一幅画会是这种情形,他想解释什么,哪怕说这画不卖了,少几个钱或是不要钱了,他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哪句说起。复杂交织的情绪让他连开口都无力。
眼睁睁看着那个阿姐带着小娃儿走远了,他才醒神要把钱退回去。
画画是他的骄傲,是他与这个世界的对话,他不能接受自己以如此姿态贱卖了它。它得是美好的,让人懂的,珍惜的。
就像桌前这幅画,不说8个铜币,就算是80个铜币、800个铜币——800个铜币还是可以卖一卖的,毕竟他还得给娘亲减轻负担。
那幅画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题字和落名。
但此时弘诚已经回去了,自己根本也无法脱身了。
如此,不落也罢。
等下次再遇到阿姐的话,再将银钱退还给她吧,至于亏的纸墨费用,权当这当头棒喝的药膏费了,他于绘画上要走的路,也还远呢。
下一个街口也是特别,店铺只有几间,都是铁、石、木、陶等手工业,且只开在前段的入口处。
冯时夏倒想买口小铁锅,可一“问”价格,居然得三四百铜币,买不起。石器店她眼馋的小石磨就更是买不起了,她问都不用问也知道。又想买根擀面杖,找遍了木器店却没有。最后花4个铜币买了一个瑕疵陶盆,上了釉的那种,足球大小。
虽然外表色度有点不均匀,里头还是完全不影响使用的,正好可以拿来装汤水或者揉面。
然后一直到城门也没有什么事了,冯时夏已经对这个县城有了初步的地形概念,这里居然不止一个城门,估计得有4个,它们连成十字大街铺开,居民就散布在被主街隔开的四个大片区里。除了特定的那一块,其他每个片区有12个小街市。
如果从城门进来心里有个方位,一般是不会迷路的,但如果把她随便扔到哪个片区里的一个地方,她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实在是这边的建筑都太像了,除了主街的几个标志性建筑,一般住户的院落或者巷弄都几乎长得一样。
但有一个方法行得通,这里面几乎没有现代的那种小区式封闭围墙,到处都有巷弄或者小路,四通八达的。只要沿着一个方向走,肯定是能走到主街的,或者是城墙吧。
县城的居民住房大多也都是砖瓦的,区别只在于占地面积、所处位置、新旧程度以及哪家房子的细节更讲究一点而已,这一点又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