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抓着被包子脸小厮回塞的三个银币,她好像有点理解了什么叫腰缠万贯、财大气粗、挥金如土、一掷千金……
怎么她回送点东西又演变成了强制捆绑消费?
她此时是真的希望款爷是个棋痴,或者,至少暂时真的对棋很感兴趣,那样她才能少很多负疚感。
另外,她刚刚就演示了一遍而已,款爷该不会为了面子不懂装懂吧?应该不会吧?看他这么有钱的样子,应该不是个傻子吧?
虽然行为上有些“二”,但应该是读过书的吧?
“这就是上回那少爷?”
“可不是,你看,上回就是赏的好多银子,这回又是一整套书具,莫不是瞧中了哑娘子吧?”
“虽说哑娘子有几分厉害,但她既不能言语又已经嫁人了,你说这话莫不是在发梦呢?”
“哪就发梦了,那大戏里不都这样走的么?”
“你怕是戏看多啰!人都说了是答谢哑娘子想出的那玩意儿。”
“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人嘴里不得这么说么?”
“……”
答话的人已经不出声了,又有另外的声音传来。
“哑娘子刚比划的那个怎么玩的?我没太看明白。”
“你还想着玩?今年又没过吧?初等生都考十几遍了,好好回去看书吧!”
“跟你说话就是忒没意思。”
问话的人脸瞬间拉下来了,一个白眼翻上天。
“哑娘子好似又做了新吃食,你瞧见没有,她娃子吃的那个?”
“没拿出来卖啊。”
“昨儿就有人笑了,说怕是卖出来还得要200文一斤的。”
“诶,你说,那位少爷哪家的?这也太大方了……”
“我要知道还能跟你在这说话?左不过是西区哪家受宠的从外头回来过节呢,他这身明摆着不是咱县城时兴的穿戴。说不定人还是郡城的青学生呢,你看他一下就明白了哑娘子的‘话’。”
“确实,脑瓜子好的跟脑瓜子好的说话就是省心。”
“……”
‘你这脑瓜子说话确实格外费劲’汉子腹诽。
随着那主仆二人的离开,除了少数留下来还要买东西的,之前将摊位团团围住的人群散去了大半,于元在众人的叽叽喳喳里慌乱地也跟着撤开了一些距离。
他暂时不能跟阿元碰面,按照原先计划好的,除非自己今天这边的事确定了,否则,他不该去剥夺阿元这仅剩的一点慰藉。
对,得确定。
真该确定了,不然今日阿元能出村,明日很可能就不知去哪了。
他们暂时应该不会离开,这摊上还有好些油纸包是要卖的。
于长浑浑噩噩加速往南街折返了,谁知半途撞上正抱着娃子往这边过来的于平。
“阿长,你咋去这么久?我从糕点铺回去看你没在就来找你了,花呢?没得卖了?”
“啊,哦,花,”于长才想起来自己本是去菜市街买花的,既然要确定,这件事可不能办马虎了,“我刚刚临时有点事耽搁了,那个,我再去买。”
“走,我跟你一块去。”于平看于长突然变得心事重重的,有点儿担心。
“啊?不用,不用了,”于长连连摆手,这要是被二叔看见了,那就没得给阿元留余地了,“菜市街人太多了,比杂货街还挤,可别挤着荣仔了。二叔你还是在这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于平看着怀里大口嚼着糕饼,他好不容易才哄回来的小祖宗,终究是点了点头。
于长跑回菜市街,小心绕过那小娘子的摊位,在后边的一家摊上花2文钱买了个跟阿元头上那种档次一看就差得有点多的花环,罢了,将就应付下吧。
重新跟于平汇合,于长的心思还陷在刚刚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