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感觉就是天翻地覆,家明明还是那个家,院子明明还是那个院子,可他忽然就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
地里的白菜萝卜基本都没了,这不太像二婶的作风。看着没有什么深坑洞的垄,他试着翻了翻,果然里头已经播了新的种子,都要发芽了。
应该是那个女子弄的,没想到……
回到院子里,给他的“惊喜”更是一重接一重,除了篱笆门上陌生又熟悉的花环,在外头就能看见的那个四五米长的竹架,摆了满满当当的簸箕,里头居然全是萝卜,已经快蔫了,敢情他家萝卜全在这儿了?
那一排吊着的大大小小的麻布片又是什么?
院子里其他地方还晒着好些野菜,洗过的,没洗的……还有几大块土黄的布在飘扬。
这就算了,灶房里那十几口大大小小的坛子真是闪瞎了他的眼。稍微晃一晃,基本都是装了东西的,甚至最大的那个封了口的缸他推都推不动,这人是腌了一个村的菜吧?
哪来的?难道是他家那些白菜,应该装不了这么多呀?
哦,每个上头还系了纸片,虽然他看不懂上头画的什么。
这也就算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才几天没回家,灶屋后的地都秃了一大片?
开始还以为谁家买了开的,只觉得匪夷所思,这片地荒太久了,又在这种位置,一般人不会选。可就那么转头看一眼,他就瞧见阿元滴溜溜的眼珠在乱转,毫不惊讶但明显心虚。
所以,这也是那女子开的?打算种什么?地里的菜不够她和阿元吃?可除了萝卜白菜,其他的地里好像还有很多啊?
他是真没看出来那人竟是个这么爱种地的?真的,方方面面都看不出来,尤其在她还在县城做着买卖的情况下。他甚至觉得他爹那时候忙活地里都没有这女子这般勤快。
路过埋了烂菜叶的坑,他想把坑边的几根棍子拔起来,被阿元坚决阻止了。
“惊喜”太多了,以至于后来看到大变样的堂屋和好些他从没买过的东西,心里已经很平静了。
比如,全新的青皮箩筐、带花纹的大脸盆、镜台上同样吊了纸片封了口的几个瓷筒、砚台、各种花样的纸鹞、着色了的细瓷杯碗勺、哦,还有各个箩筐里的米粮布匹罐子等等。
原来,还藏着这么多呢!
她是真打算在这长住了?
于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