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毅也不疑有他,遗憾的连连叹息着,“唉,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啊,如果能够问出周军的进攻部署再弄死,就很圆满了。”
李中易也跟着叹气,心里却在想,真要是到了破城之际,你和我vs赵匡义和慕容延钊,正好可以拿来和赵匡胤私下里谈一笔换命的交易。
出于给孟仁毅和他自己留条后路的考虑,李中易选择了隐瞒消息。因为,李中易心里很清楚,一旦他把慕容和赵三郎交了出去,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两颗祭旗的人头。
幸好,经过几个月的严酷训练,和丰富的物资供养,毫不夸张的说,团结乡兵已经变成了只听李中易命令的个人私军。
经过李中易的暗中观察,被他救了一条性命的郭怀,是个知道感恩图报的可信之人。
郭怀一直对李中易俯首贴耳,事事替他这个上官着想,并忠实地执行着他下达的每一道命令,从来不曾走样。
当然了,李中易待郭怀非但不薄,反而异常之优厚。
郭怀此前不过是个副都头罢了,他的部下充其量,也只有一百多人罢了。
如今的郭怀,虽说名义上只带领着一个指挥的500兵马,实际上,他已经俨然是李中易麾下的军中第二人。
乡兵大营成了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李家军,对于李中易隐瞒下细作的秘密,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自从秦州被赵匡胤攻破之后,坐镇凤州的王昭远惊恐万状,以每日至少十封“八百里加急”快马急递的方式,连连向后方发出求救的讯号。
别的地方是否派出救兵,李中易也不太清楚,驻守河池的孟仁毅却明显动摇了。
孟仁毅这两天连连召开军议,和军中的重将们,商量着带兵北上,去救凤州的问题。
站在李中易的立场上,他深知赵匡胤的军事才能极为出色,自然不希望孟仁毅擅离河池这个重镇,盲目地分兵北上。
但是,李中易以赵匡胤很可能要偷袭河池为由,劝说孟仁毅继续坚守河池不动摇的时候,孟仁毅却摇着头说“河池城高四丈约22米,内有水井近百口,粮草箭矢又极为充裕,只要在城内留下六千兵马,再加上你的两千多人,足以抵御不下四万精锐敌军。”
见李中易还想再劝,孟仁毅耐心地解释说“兵书有云五则攻之。如今,周军总兵力不过五万多而已,再多的话,在这几百里秦川大山里边作战,粮草辎重肯定供应不上来的。”
“张永德带兵三万多人正在攻凤州,赵匡胤手里的兵,顶多只有两万出头。赵匡胤拿下秦州后,至少要留下五千兵马守城,他最多也就可以调动一万四、五千兵马的样子。如果,赵匡胤想偷袭咱们河池城,就势必要突破成州的防线,成州的兵马虽然不多,也有六千多。”
“即使,赵匡胤不担心后路粮道被抄,从小路翻山越岭,把全部的兵力都压到河池城下,也不过就那么点人罢了。”孟仁毅喝了口茶,笑眯眯地望着李中易,意味深长地说,“另外,你手下的那两千多团结乡兵,只要顶住了敌军第一波的进攻,在战场上见过血后,绝对可以抵得上五千精锐禁军的战力。”
咳,李中易做梦都没有想到,孟仁毅居然对他的团结乡兵,评价如此之高。
显然,孟仁毅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后军主将,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这边的动静。
“陛下只是命你守住河池,并没有让你去救援凤州。”李中易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可以扣的大帽子。
孟仁毅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无咎啊,谁让愚兄是皇族近支宗室呢别的将领或许可以坐视不理,我啊,却很难眼睁睁地看着凤州有失。”
李中易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正要摆事实讲道理,拼尽全力阻止孟仁毅的盲动行为。
这时,近侍忽然来报,新任北路行营都统李廷圭,已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