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彝殷端坐在宝马“枣骝”的背上,凝神望着远处的后方,那里是灵州军跟上来的必经之地。
“夏州丢了,你大兄迟迟没有消息传过来,恐怕已经落入了李中易之手。”拓拔彝殷扭头看着拓拔光俨,神色显得异常凝重。
拓拔光俨点点头,神色黯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夏州已经被李中易这个该死的汉贼,一把火烧得精光,咱们拓拔家的族人也都北掳走。可恨呐,如果身后没有这近万的灵州军做梗,咱们完全可以快速杀回去,把丢掉的东西都抢回来。”
“谈何容易?”拓拔彝殷很想猛扇面前这个无能养子的耳光,把他打成猪头,但是,考虑到大局,去只得按捺住心头的怒火。
拓拔光俨的父亲,拓拔彝景,是拓拔彝殷的堂弟。也正是这位堂弟,曾经不下五次救过拓拔彝殷的性命,并且,因为替拓拔彝殷挡箭,丢掉了性命。
所以,拓拔彝殷将刚出生不久的拓拔光俨,收为养子,一直带在身旁,请老师教他读书,请军汉教他习武,期望他将来可以一直帮衬拓拔光睿,掌握住家业。
独子拓拔光睿至今杳无音信,能够继承家业的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个孽障,西平郡王拓拔彝殷,即使恨不得马上拔刀杀人,也必须强行忍耐下来。
草原上的规矩,一向以实力为王,拓拔家的家业一旦被旁系子弟夺走,拓拔彝殷的老妻,痴傻的二子拓拔光高,以及几个女儿女婿,肯定要倒大霉。
“如果府州城外的大营未破,我军粮草充足,即使丢了夏州又何妨?”拓拔彝殷始终想不明白,据报讯的牧民所言,天雷劈垮了夏州城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拓拔光俨惭愧之极,老脸不由猛的红了,是他的疏忽大意,导致府州大营的丢失,让拓拔家陷入到了异常恶劣的窘境。
拓拔彝殷虽然没有当面予以斥责,拓拔光俨心里却明白,养父对他失望已极。
“都是孩儿无能,以至于,让我大军陷于如此险境……”拓拔光俨低着头,红着脸,小声向拓拔彝殷请罪认错。
拓拔光俨在睡梦之中,莫名其妙的就输给了李中易,心里很是不服气。可是,由于他的疏忽大意,导致夏州党项八部,面临着近百年以来,最险恶的局面,他不得不低这个头。
就在刚才,拓拔光俨来见拓拔彝殷的时候,房当氏、费听氏乃至米擒氏的长老和族长们,看他的眼神不仅异常冰冷,而且十分不善。
令拓拔光俨感到异常恐惧的是,一向都是拓拔氏亲密盟友的房当氏,其族长房当豹,更是当着拓拔彝殷的面,嚷嚷着要宰了他这个败军之将。
众怒难犯,拓拔光俨只得窝囊的夹着尾巴,跪地大哭求饶。鉴于拓拔彝殷带出来的三万骑兵,大半都是拓拔家的兵马,其余七部的长老们也不敢逼得太狠,拓拔光俨这才侥幸逃得性命。
“颇超勇那个贱种,还在边上晃着?”拓拔彝殷一提及颇超勇,就恨得牙根疼,正是这个混蛋的凶残追杀,导致拓拔光俨的残兵,在逃亡过程中,损失异常惨重。
一直待在拓拔彝殷身旁的女婿,米母仰,一直分管着大军的哨探部队,所以,听了拓拔彝殷的询问之后,他赶忙回答说“颇超勇的哨探一直缀在咱们的身后,我派了好几拨人过去,想杀光了他们,却……”
拓拔彝殷心里那叫一个憋气,嫡子拓拔光睿至今下落不明,养子拓拔光俨昏聩无能,女婿米母仰也是个饭桶,难道说,夏州拓拔家真的大势已经去了么?
不,拓拔彝殷猛的挺直腰杆,他征战数十载,威震西北,乃是当之无愧的银夏之主。
只是,如果单单是颇超勇还好办一些,令拓拔彝殷十分头疼的是,在大军的右侧不远处,大约相距二十里多里,还有一股庞大的灵州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而且,拓拔彝殷即使用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