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那种当面即可戳穿的谎言。
司马义的话,虽然有一定的可信度,李中易却并没有轻易饶过他的想法。逻辑其实并不复杂,堡垒永远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司马义既然是仓场的主事,哪怕一直被架空,终究每天都待在粮仓里,对于仓场员外郎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比外人知道更多的内幕,甚至掌握了许多的罪证,只是不敢举发罢了。
这么大的粮仓,几十处地方同时起火,区区一两个人的掺合,显然是做不到的。
必是硕鼠们监守自盗,互相勾结的窝案!
“不瞒大王,下官几次三番都想举发刘强,只可惜,刘强的房师乃是当今内阁首相魏仁浦的门生。下官胆子小,怕牵连了家人,一直没敢声张,的确是有罪……”
司马义分明十分的害怕,比较奇怪的,他说话居然很有条理,把整个仓场纵火案的来龙去脉,讲述的一清二楚。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了,纵火的起因,其实并不复杂。仓场员外郎刘强将国库里储存的上等好粮,暗中拿出去卖给了粮商,又从外面购了同等数额的霉米,掺以沙子和石头,以次充优填补回国库里面,从中赚取了大量的油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新任户部尚书发下查仓的政令,司马义见纸已经包不住火了,索性黑下心肠,索性借着雷劈的由头,想要制造天灾的假相,以便蒙混过关。
司马义叹息道“下官不忿于刘强的独揽大权,私下里也收集了不少的证据,就藏在一位同乡知交好友的家中,下官可以领人去取来。”
李中易忽然笑了,淡淡的说“你恐怕忘记说了吧,你有何重大的把柄落在了刘强的手上?”
原本故作镇定的司马义顿时吓变了脸色,脱口道“大王您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挡你的财路,比杀你父母还不可忍。你居然忍了这么久,却不敢给刘强暗中下绊子,除了刘强的靠山硬之外,你自己肯定落下了把柄,腰杆才不硬,说话才无力,孤没说错吧?”李中易越是发怒,越是爱笑,而且怒火愈盛,笑容也就越发的灿烂。
李延清不敢去看李中易的笑容,他比谁都清楚,这绝对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