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公,皇上命内阁处置此事,显然还需要听取折相公和刘参相的看法。”孔昆慢吞吞的把李琼挖的坑,跳了过去。
李琼原本也没指望孔昆会跳坑,他笑了笑,说“老夫身为内阁首相,有责任听取孔相公你的看法。”
显然,李琼说的是正理,孔昆也无从反驳,他只得捋着胡须,淡淡的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乱臣贼子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李琼点了点头,孔昆表明的态度是,严惩郑文成,以警示后来者!
“不知李相公您,有何高见?”
六月的帐,还的快,孔昆马上紧逼着追问李琼的态度和立场。
“君不见李重进和李筠的下场么?”李琼没有正面回答孔昆的疑问,但是,他举的李重进和李筠例子,这两个人可都被斩了首。
孔昆满意的点着头说“那就有劳李相公询问刘参相和折相公的看法了?”
李琼微微一笑,即使孔昆不逼他,他也会正式行文给折从阮和刘金山,问清楚他们两人的看法。
等孔昆走后,李琼问刚进来的张青“你有何看法?”
“相公,以在下之见,皇上既然把郑文成发交内阁处置,显然是不想杀了郑文成。”张青以敢言著称,尤其是和李琼私下里交换意见之时。
“哦,以何观之?”李琼顿时来了兴趣,忙追问张青。
张青拱手道“此前,皇上最重视的是律法、条令和制度,偏偏郑文成涉及谋逆未遂,却没发交大理寺严审,而是交由内阁处置,结合此前李重进和李筠的下场,此中的差异已是一目了然。”
李琼暗暗点头,和张青相比,他的亲儿子李虎简直就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憨货。
所谓旁观者清,张青站在一旁冷眼观察,自然有所得。
李琼一直担心李虎无法主持未来的大局,如今,有张青从旁协助,他也就放心多了。
和李琼的做法类似的,就是折从阮着力培养折御寇。只不过,折家培养的是自家的儿郎,而李家培养的是外人,做法略有不同罢了。
刘金山得知郑文成被押解回京城的事,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接班轮值之时。
李琼特意晚走了一个时辰,把涉及到郑文成的事儿,掰开来揉碎了,告知了折从阮和刘金山。
折从阮瞥了眼刘金山,却见刘金山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折老狐狸的心思猛的一动,莫非刘金山已经看穿了李中易的背后想法?
鉴于刘金山和李中易的关系极深,折从阮不得不多想了一层。
等李琼走后,折从阮试探着笑问刘金山“光清老弟,你有何高见?”
刘金山堆出笑脸,说“晚辈才疏学浅,愿闻折相公之真知灼见。”
太极拳人人会耍,折从阮是高段位的高高手,刘金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弱鸡,双方各擅胜场,平分秋色矣!
“哈哈,后生可畏矣!”折从阮忽然放声大笑,刘金山只是浅笑,却不出声。
戏法人人会玩,就看怎么个玩法!
李中易既然把郑文成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内阁手上,内阁的四位相公自然要摸清楚李中易的真实想法。
别看李琼和折从阮都是老狐狸中老狐狸,然而,在把握李中易真实想法的过程中,都有不及刘金山之处。
“光清老弟,老夫老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未来肯定是你们年轻人的。”折从阮含蓄的表扬了一番刘金山,话锋一转,“老夫决定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金山非常佩服折从阮的心胸,以折从阮的位分,有必要看他刘金山的眼色行事么?
然而,折从阮偏偏不按照牌理出牌,居然惟刘金山的马首是瞻,实在是令人佩服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