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板,“来,磕瓜子。”
张三正十分无奈的接过李中易递来瓜子,却哪有心思磕瓜子呢?
过了大约一刻钟,孙厚把新娘子接进了洞房后,换了身衣服出来敬酒。
李中易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实在没啥胃口,却装模作样的动了几筷子腊肉炒白菘。
张三正很想拦着李中易动筷子,却又知道李中易的脾气,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拦不住的。
穷人家,一个月能吃上一口肉,已经算是好日子了。
四周的席面上,来客们频频动着筷子,一边吃喝,一边叫好,“好,菜不错,荤腥十足。”
“黄兄,孙厚的父母早亡,是他的大兄将他养大的。唉,只可惜,等孙厚有出息了,他的大兄却发急病死了,实在是可叹呐。”张三正详细的介绍了孙厚的家世,并连连叹息。
李中易点点头,在他的队伍里,父母双亡的情况,绝不在少数。毕竟,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人均寿命仅有三十多岁而已。
就在李中易陪着叹息的当口,孙厚端着酒杯,快步走到了张三正的面前。
“张兄大驾光临,实在是令蓬壁生辉,某家铭感五内。”孙厚的一席话,让李中易频频点头。
出口成章,这才是学过文化的禁军军官,应有的素质嘛!
李中易在座,张三正哪敢拿大,他转眼瞅着李中易,见李中易微微点头,这才拉住孙厚的胳膊,凑到他的耳旁,小声说“皇上也来了。”
“啊……”孙厚当场就喜懵了,区区副指挥的婚礼,却蒙皇上亲临祝福,这是何等的福分啊?
李中易含笑的撕掉粘在腮上的大胡子,孙厚随即认出了他的身份。
“第一军甲营副指挥,臣孙厚,叩见皇上。”
没等李中易出言制止,孙厚已经大礼参拜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李中易很理解孙厚此时此刻的心情,孙厚父母早亡,视为父的大兄又已病故,李中易这个君父,也就成了他孙厚唯一的长辈,岂能不恭而敬之?
“喏,这是我单独送的贺礼,别嫌少,一点小小的心意。”李中易从袖口摸出一个红纸封,递到了孙厚的身前。
孙厚伸出双手接过红封,红着眼圈说“臣,臣做梦都没有想到,皇上……您真的来了。”
这就有点喜极说胡话的味道了,李中易却丝毫也没有介意,他笑着说“我答应过的事情,何时没有办到?”
随着李中易的挑明身份,在场的军官们,只要进过讲武堂学习的人,也都认出了李中易。
“臣等,叩见山长!”
“臣等,叩见皇上!”
队正以上的军官,都进过讲武堂学习,所以,他们都知道,李中易很喜欢山长这个称呼。
“罢了,都罢了,今天老子是来喝喜酒的。让那些虚里巴几的礼数,都见鬼去吧。”李中易站起身,双手往下压,“都坐下,坐下吧,来,大家一起干了此杯,祝新郎官早得贵子。”
在李中易的号召之下,所有人都一起举杯,祝贺孙厚的新婚。
“祝新郎官早得贵子!”
“早点整个男娃出来。”
“干……”
“干了它……”
李中易的亲自出席,给孙厚的婚礼,增添了无尽的荣耀。
孙厚咧开大嘴,乐得暴露出了满嘴黄牙,却浑然不自知。
“今天,我来参加孙厚的婚礼,那是因为,一年多以前,北伐的时候,我答应过他,只要他活着,我必定参加他的婚礼。”李中易举起手里的酒杯,站起身子,大声说,“来,为新郎官,干了这一杯!”
李中易连饮了三杯,然后,抬手拍了拍孙厚的肩,笑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