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们越冲越近,可是,张三正迟迟没有下令开炮。
若是在以前,李继易就肯定看不懂了。
如今,经过初战之后,结合李中易亲自编写的军事小册子,李继易也就明白了:凌空爆炸的开花炮弹,敌军的人群越密集,产生的杀伤力也就越是巨大。
有什么样的武器装备,就打什么样的仗,这是军事小册子里的原话,李继易已经牢牢的记下了。
几万炮灰暴民,挥舞着锄头、钉耙、大刀和长矛,嚎叫着蜂拥而来。
由于汉军的主动示弱,这些暴民们除了在开京城下吃了大苦头之外,基本上打的都是顺风仗。
面对汹涌的围城暴民,腐败透顶的高丽州县官们,基本上都是望风而降。
胜仗打多了,难免就会轻敌。
毕竟,距离李中易上一次带兵惩罚高丽叛军,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
暴民们呼喊着,叫嚷着,恶狠狠的扑向汉军的阵线。
三百丈,二百丈,一百丈,直到相距五十丈了,汉军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暴民们以为汉军被他们人多势众的雄浑气势,给吓倒了,压根就不敢展开进攻,一个个就更加兴奋的挥舞着刀枪,脚下如有神助般的加速冲杀了过去。
张三正透过单筒望远镜,清晰的看见,冲在最前边的暴民,已经越过了四十丈位置的粗白木炮击标杆。
“命令炮兵开炮!”随着张三正的一声令下,嘹亮的军号声,适时吹响,“滴滴滴滴哒……”
与此同时,指示炮兵部队的火红军旗,左右晃动了三下,然后以四十五度角一直斜指着暴民冲过来的方向。
“间隔二十次呼吸,五发急速射,放!”炮兵标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猛的挥下手里的小红旗。
“轰轰轰……”这是6磅行军炮的轰鸣声。
“咣咣咣……”12磅重炮发出怒吼之后,开京城墙上的地面,都在跟着颤抖了起来。
汉军炮兵阵地上,白烟滚滚,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连绵不绝。
“轰……”三十几颗开花炮弹,几乎同时砸进暴民的人群中,又差不多少的几乎同时凌空爆开。
死神高高的举起了镰刀,仿佛机械化作业割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收割了暴民们的性命。
“啊……”有人捂住眼睛,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滚。
“嗯……”有人只来得及闷哼半声,就倒进了血泊之中,赤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子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了夺命的悲歌。
原本十分密集的暴民冲锋队伍之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异常突兀的方圆大约一百丈的空洞。
张三正心里明白,那是第一轮炮击,凌空开花爆炸造成的巨大的伤害。
崔山民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汉军阵线前,冒着白烟的青铜玩意儿,莫非就是败军嘴里的天雷了?
还没等崔山民反应过来,声震九宵的滚滚惊雷,再次在半空中炸响。
“娘啊……”喊到一半,就没了声息。
“我的爹啊……”痛得满地打滚,甚至拿刀砍断了几条自己人的腿。
“好疼呀……”捂住胸口哀哀叫疼,可是无人搭理他。
“我的肠子漏了,快救我,救我……”拼命想堵住外漏的花花绿绿的肠子,眼看活不成了。
原本趾高气扬的暴民们,还没和汉军接触上,就成片成片的被撂倒了。
骑在马上的李继易,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父皇的那句名言:农业文明只能被工业文明无情的碾压,没有丝毫的还手机会。
世界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不过是百余门火炮的第一轮齐射而已,密集的暴民人群里,至少倒下了几千人。
凌空爆炸的开花弹,那无与伦比的巨大威力,给李继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