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平日里是南山樵夫们送柴薪进城的道路,倒也平坦可行。
南山在万松山西南二十里处,距离甚远。从出清波门后骡车行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抵达了南山山脚下。路上,司马青衫倒也健谈,跟林觉说些他云游天下的一些趣闻轶事,倒也并不无聊。
车到了南山山腰间的一片陡坡之前便无法再前行。司马青衫名车夫就在此处等候,答应给他双倍车钱。之后便和林觉踏着白雪皑皑的山坡往上方行去。
还别说,城里的雪除了屋顶上还有一点点的白色之外早已融化殆尽,但山野之中的雪却还保存完好。满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全是未经人沾染的雪地。山坡左右的松柏树冠上也是白雪覆盖,景色颇为壮丽。
“司马兄,咱们还要往上爬么?”林觉觉得这山坡左近的雪景很美,再说天色渐晚,爬上山顶也许待会便没办法及时下山了,于是问道。
“那是自然,山顶的雪景肯定更好,可一览无余。风景皆在高绝之处,难道林兄不知么?”司马青衫面色红红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之色,给林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吧。”林觉也没法子,已经来了,何必还要多说,便跟着他往上爬便是。
两人一路往上爬,林觉在雪地里看到有深深的脚印通向山顶,不觉诧异道“看来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呢。”
司马青衫漫不经心的道“必是猎户上山的足迹,不妨不妨。咱们总不能不让别人也来吧,这南山可不是你我二人的。”
林觉笑道“说的也是。”
两人千辛万苦之下终于抵达了山顶,山顶上一片乱石被积雪覆盖,就像一个个的大馒头一般。司马青衫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往下眺望道“瞧,林兄,这一趟来的可值了吧。这番景色,你我可以连句作诗,或可成为一段文坛佳话呢。”
林觉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方望去,但见层层山坡为大雪所覆,一片片的树木静静矗立在雪原之中。四野无风,偶尔积雪滑落枝头,惊飞林中鸟雀。此时此景当真是绝佳之景,颇有些置身世外之感。
“果然是好景色。好美啊。”林觉叹道。
“林兄觉得很美是么?若要林觉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林兄愿不愿意呢?”司马青衫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一辈子么?那怕是也太闷了些。偶尔来此赏玩甚至小住倒是可以的,可以涤荡心胸,静谧心灵。”
“林兄不愿意一辈子住在这里么?可是我却要你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呢。”身后司马青衫的笑声变得有些诡异,赫赫而笑,活像是山林中啼叫的夜枭。
“什么?”林觉觉察有异,诧异转过头来。
“砰!”的一声,一物劈头打来,正中林觉头部。林觉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接下来身子便扑倒在雪地里,人事不知了。
……
不知过了多久,林觉浑身冰冷的醒来,只觉得脑袋炸裂般的疼痛,眼前一片昏暗不可视物。他动动手脚,发现手脚被捆的死死的动弹不得,自己整个人被人捆的结结实实。
林觉举目四顾,眼睛逐渐适应了屋子里的昏暗,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简陋的木屋之中。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霉臭之味,夹杂着不知名的动物的粪尿的骚臭味,甚至还有一点点奇怪的香味。林觉努力的移动身子,借着墙壁的力道撑住身子蜷缩的蹲了起来,这便于更好的看清屋子里的格局。突然间,他看到屋角似乎有一张木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林觉头皮发麻,惊的差点叫出声来。
定了定神,林觉这才从地面慢慢的翻滚过去,想尽办法蹲起身子探头朝床上躺着的那人看去。只见床上那人全身都被黑布裹的严严实实,头脸均看不见。但黑布下的身子微微的起伏,显然还活着。
林觉咬咬牙探出身子,用牙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