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大哥的错,错在林柯一人。男子汉大丈夫当有骨气,为了活命便屈服于海匪之威,沦为海匪帮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林伯庸摇头道“子不教,父之过。他的过错便是我的过错。总之,无论作为家主还是他的爹爹,我都是失败的。这家主之位,我只能传给你。从今往后,林家家主便是你,你一定比大哥做的好,林家在你手上也比在我手上强。”
“不不不,大哥这么做,岂非陷我于不义么?我可没有当家主之心。”林伯年急忙叫道。
林伯庸摇头道“伯年,谁说你有争家主之心了?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我兄弟关系最好,从小到大你我都没红过脸。倒是三弟脾气倔,林觉……林觉的脾气倒是跟三弟很像。我将家主之位交于你,那是对林家负责。林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责任最大。我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家主?伯年,这是家主信物,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林家家主了。至于这逆子如何处置,你当家主之后便以家法处置便是,也无需顾忌其他了。我……我实在是开不了口,你便帮我一把吧。”
林伯庸将拇指上的一只紫色镶金的扳指缓缓摘下,递到林伯年面前。那正是林家家主的信物。戴上扳指,便是林家家主了。
林伯年神情犹豫,似乎想着伸手去接,但有甚是纠结。此时此刻痛心又自责,其实方寸已乱。林柯的行为按照家法那是要受到最严厉的处罚。虽然林家并无对家族子弟处以极刑的公开的权力,但对于族中罪大恶极之人,历代家主都有传训,那是必须要动用家族极刑的。 而林柯这种情况,无论是依照家法还是对整个大局的挽救,恐怕也只有一个办法。林伯庸或许是自己无法下这个决定,又羞愧自责,所以决定让出家主,让自己来说出这个决定。但自己若是此刻接了这个家主之位,便免不了要担负处置林柯之责,这是林伯年所不愿做的。
林柯张着嘴巴看着这一切,他看着爹爹将那只扳指递到了二叔面前,心里不知何种滋味。那只扳指本来是自己的啊,自己的所为现在不但让自己再也没机会将那个扳指戴在手上,而且连本属于大房特权的家主之位也要拱手让人了。一瞬间,林柯觉得自己简直太蠢了,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爹爹。他看着林伯庸那死灰一般失望之极的脸,心中无比的痛苦。
“爹爹,家主之位不能传给他人,这一切不是您的错,错在儿子身上。爹爹,孩儿不孝。孩儿……知道怎么做了。爹爹,您保重。告诉娘,儿子不孝,下辈子再孝敬你们二老了。”林柯缓缓道。
众人闻言诧异的看向他,只见林柯忽然起身冲到桌案旁,伸手抓住那只盛有毒酒的锡壶,揭开壶盖将里边的大半壶酒尽数倾倒入口中。
“那是毒酒。”林觉大声叫道,紧跟着冲了过来。
林伯庸和林伯年尽皆色变,但两人虽然离得近,却哪里来得及。林觉冲到时,林柯已经将半壶酒喝得涓滴不剩。
林觉伸手挥打,但听“当啷!”一声,锡壶落于地上。林柯发髻散乱,脸上酒水淋漓,跌坐于地上。
“呵呵呵,这下我算是谢罪了吧,我自己做的孽,我以死谢罪。我一死,死无对证,林家便也无虞了吧。爹爹,孩儿这么做能恕我的罪过了么?”林柯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龇牙大声道。
林伯庸张着双手踉跄上前,老泪纵横道“柯儿,柯儿。”
林柯跪地朝林伯庸磕头,喘息道“孩儿不孝,当初孩儿确实贪生怕死,才惹来这么多的祸事。现在孩儿拿命抵罪,你们再也不能说我是贪生怕死了吧。林觉,你说,我还是贪生怕死之人么?你回答我。”
林觉看着林柯叹息道“兄长,你怎么这么急,这件事并非无解决之法。未必至于服毒自尽这般地步。”
林柯愕然道“呸!还能有什么法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