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很久才停息,这是自发的鼓掌,即便是杭州百姓,即便知道对方是来杭州踢馆的,但面对如此精彩的表演,他们也无法不表示赞叹。
评判席上这一次的意见基本统一,舞技大师黄林说“掌上舞已经绝迹多年,汉代而后未见再有掌上舞流传于世。虽然柳依依的掌上舞时间短,且动作并不似真正的掌上舞,但凭她可以立于掌上且可翩然起舞,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江南名儒周仁道说“我于舞蹈之技不甚寥寥,故而不对舞技做出评判。单论此场表演,柔和歌舞曲词乐器诸般才艺,堪称完整。那一首《中秋月》和《玉漏迟》的词作,堪称精妙,是近年来难得的佳作。光是这两首新词,便足以胜过第一场了。第一场我给了中下之评,但这一场我却要给上中之评。”
几乎没有人提出太多的批评,虽然这场表演在行家看来依旧有瑕疵。譬如舞蹈的编排中有挑逗的成分,流于庸俗,曲调过于平庸,用的是京城流行的曲调稍作改编等等,但这一次却没有人太过挑刺。所有人的感觉都如周仁道所言,这一场表演极为丰富完整,这是一场精彩的表演毋庸置疑。
评判席上开始投票之际,贵宾席上一片欢腾。沈放满脸笑容的接受着众人的道贺,这一次连适才洋洋自得的刘胜也自叹不如。严正肃也微微点头鼓掌,发出由衷的赞叹。梁王父子则脸色更为难看,适才百姓欢呼之时,小王爷郭昆气的大骂这些百姓吃里扒外为外人喝彩,但即便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风月楼这一场的表演精彩绝伦。然而,那边意味着仅仅剩下的群芳阁夺得花魁更加的无望了。
万花楼船厅之中,一片死寂。楚湘湘和顾盼盼都瞪着眼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林觉。小郡主也皱着眉头坐在一旁看着林觉。绿舞站在林觉身旁,有些忧愁的看着他。外边的鼓掌和欢呼声经久不息,但在众人听来,却格外的让人紧张和压抑。绿舞替公子有些发愁,刚才的那场精彩的演出众人皆已目睹,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堵了一块大石头。
“你们都盯着我看作甚?该做准备了,补妆更衣准备出场,我们是第五个上场。”林觉笑道。
“林公子,你不是说那些都是流言么?现在可好,都是真的了。你骗了我们。”顾盼盼道。
林觉笑道“流言的真假当真如此重要么?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顾盼盼跺脚道“若早知流言不假,我们必然不敌,又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和功夫?”
林觉放下茶盅缓缓站起,目光变得严厉而冷峻。
“顾盼盼,流言的真假都不应该是你说出这种话的理由。就算流言是真,那又怎样?你既想夺花魁,又畏惧挑战,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对手的强大应该是你的动力才是,但你却怎能将其视为放弃的缘由?能从强者之中杀出,那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你将夺魁的期望寄托于对手的平庸,这说明你也是个平庸之人。你既平庸,便不配得到这个花魁”
“可是……”顾盼盼急切的想要辩驳。
“没什么可是。”林觉粗暴的打断她的话,沉声喝道“你想安逸的加冕花魁,何不离开杭州,找个穷乡僻壤去当花魁?保证你所向无敌年年当花魁,但那又有何用?那叫自欺欺人明白么?只有今晚这种态势之下夺得花魁,你顾盼盼才是真正的东南第一红牌。你那日说,去年花魁大赛我出来捣乱让你失去了花魁,我只能说,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去年的谢莺莺或许色艺皆不如你,但她有一样胜过你,她有胆量,她有决心,她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正因如此,我才会帮她。你才会落败。明白么?对手的强大不应该让你丧失信心,而应该激发起你的斗志才是。而你竟说出放弃的话来?”
“我……我……”顾盼盼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林觉沉声道“为了今晚的比赛,数百人整整忙碌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