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挂个副管事的名,专门替我们管钱财出入之事。你是读书人,对此也得心应手。慢慢的你对事情都熟悉了,再提拔你为管事。至于工钱嘛,十两纹银一月。嫂夫人也不用在别家缝补浆洗了,也去剧院洒扫跑腿,这样一年下来,你们便可换个宅院,日子也过得丰裕了。你看如何?”
林有德还待推辞,生恐自己不能胜任,谢丹红在旁道“哎呀,你这个人怎地磨磨唧唧的。今日是林公子高中状元的大喜日子,谁有空跟你在这磨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连管账都管不好,还读的什么书?岂非惹人笑话。真是的。”
林有德愣了愣,心中有股子怒气,自己居然被一个青楼老鸨子给鄙视了。她都能开门做生意,管着一大帮人服服帖帖的,自己反倒不如她?当下不再犹豫,点头应了。一旦应了下来,今后也有了谋生的职业,林有德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广场上,基本上金榜有名之人都已经得知了好消息,一千余名幸运儿也各自喜笑颜开的带着亲朋好友们去庆贺。但尚有不少榜上无名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眼巴巴的围在告示栏前仔细的寻找自己的名字,生恐是看漏了。
然而,看漏了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多看一遍便多一次失望。寒窗苦读十几年的辛苦在最后关头付诸流水,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表。对比金榜题名者的喜笑颜开高谈阔论,再看看失意者的失魂落魄,形如走肉的样子,不免让人唏嘘感慨命运的残酷和造化。高中金榜者身边都围着一群群的人,道贺之余也乘机攀附交情,附和说话,可谓是春风得意。而落榜者身边无人安慰,甚至连陪同前来的亲人朋友也是一副奚落埋怨的样子。境遇之迥异可谓天差地别。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残酷和直白。胜利者通吃一切,失败者痛不欲生。胜利者享受人人艳羡的目光,享受着赞美和阿谀,失败者遭受的只是白眼和冷漠,无人可怜和同情他们。
在这个时候,最容易产生悲剧。
“哈哈哈,好险好险,我名列三家第九百七十名,只差一位便名落孙山了。还好我命好。我这要是落了榜回去,还有脸见人么?我来时的路费都是东挪西借的,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奚落。这会子回去,我倒要看看那些不肯借我银子的人怎么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嘿嘿,这才叫快意人生。”
御道旁的上马青石旁,一名身材矮小的幸运儿正在指手画脚吐沫横飞的说话,身旁一群围观者连连点头,纷纷附和。一名落榜的学子低着头正行尸走肉般的经过,听到这番话后愣愣半晌,猛然想起自己来时也是跟他类似。借路费时许诺高中时加倍奉还,这下倒好,回去拿什么还?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家中妻儿嗷嗷待哺,今后如何度日?
本来已经心如死灰,闻听此人言语更是万念俱灰,全无生念。于是乎仰天长叹,猛地冲向青石碑,咚的一声撞到头破血流。周围众人吓得大骇惊叫,禁军士兵们问询而至,探了鼻息,人却已经没了。于是士兵们便抬了尸体搁在朱雀门西南角的道口的寺庙暂存,之后再处理,恢复广场上的秩序。人们唏嘘惊骇一番后,不久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这满怀希望踌躇满志而来的一条性命,最终便葬送在这科举场上了。
事实上,这些事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哪一年科举两次大考不得饶上几十条性命去。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甲进士很快被召集至御街东侧的固定地点集合,由一小队禁军士兵护送前往内城大庆门宫门前汇合。一大帮子百姓们熙熙攘攘的跟随前往瞧热闹,沿途经过汴河两岸热闹的街市之时人群又不断的增加,将整条宽逾二十丈的御道堵得水泄不通。
林觉见到了本科的榜眼杜微渐和探花刘西丁,这二人也都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相较而言,杜微渐似乎孤傲了一些,在和林觉见面之时,可从他眼神中看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