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情我却也毫不知晓。”
林觉点头道“说的是,白姑娘成为魔音门的弟子也是身不由己,这根本不是你的责任。”
白冰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该以魔音门弟子的身份为耻是么?”
林觉咂嘴道“这个……我可没说。”
白冰冷笑道“你没说,不代表你心里没这么想。你只是道听途说,便认定了曾经魔音门便是那样的不堪是么?然而,我所知的关于魔音门以往的事情,却跟你所听到的传闻截然相反。”
林觉讶异道“哦?愿闻其详。”
白冰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亭子的廊柱下站立,眼光迷离看向天空中西斜的残月。沉吟良久之后,轻声说话。
“我三岁那年的夏天,天像是破了个窟窿一般,老是下雨,而且都是滂沱大雨。我那时还很懵懂,什么都不知道。还觉得家里院子里满是水,能和姐姐坐小木盆划船玩儿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但我却依稀记得,爹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像天上的乌云一般。他们老说些我不明白的话。什么‘这么下下去,大堤要保不住了’‘地里的稻秧都淹了,今年怕是要颗粒无收了’之类的话。”
白冰的话语很轻,说话声像是一声声轻轻的叹息。
“……那天夜里,风很大,雨很急。我好像听到了天崩地裂一般的声响,然后在睡梦中便被大雨浇醒了。到处是雨水闪电,村里的地面上,一片白茫茫全是水。好多人在水里挣扎着,哭喊着。后来我在知道,长江的堤坝溃了,洪水倒灌进来,包括我们村在内的三十多个村落全部被大水淹没了。那天晚上的雨水很冷,非常的冷,冻得我直打哆嗦。”
林觉脸色凝重的皱着眉头,他见识过洪水滔天的场景,水火无情,那正是最为凶猛最为残酷的灾难。可轻易吞噬无数条人命。
“爹和娘把我和姐姐放在门板上,他们推着我们在水里走,从半夜里走到天亮。快要到陆地的时候,一股水流冲来,把我从门板上冲了下来。我呛了好几口水,随着水流冲走。爹爹拼命的在水里追赶,娘在远处大声的哭喊。终于,我被树枝挂住,爹爹抓住了我,将我丢上了岸边的泥地里。我什么也不明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我才知道,爹爹被水冲走了。爹爹为了救我,精疲力竭,被水冲的无影无踪……”
白冰长长的睫毛上一颗泪珠挂在上面,然后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
林觉心中悱恻,人间惨剧莫过于此。骨肉永别就在一瞬之间。而让人感叹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危难之际,宁愿不顾危险救助儿女,这正是人性的伟大和光辉。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名农人,也是刻印在骨子里的。
“娘一边哭一边带着我们姐妹两个逃难,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们进了扬州城。城里全是难民,一个个衣衫褴褛,筋疲力竭。很多人聚集在衙门前等着救济,可是一天只有一餐粥饭,稀的可以照见人影来,如何能活人?我和姐姐饿的头晕眼花,娘把她的那一份也给了我们。那时候我们不懂事,抢过来便喝,都不知道娘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就是这一天一顿的稀粥,几天后也还是没了。有人啸聚起来抢了官仓,放火烧了粮食。官府大怒,决定不再赈济,派了官兵将难民往城外赶。乱做一团之际,娘为了让姐姐活下去,便将姐姐给了一家青馆当丫鬟。娘便带着我跟着很多人一起出了城。”
林觉缓缓点头,原来秦晓晓入青楼是那时候的事情。这并不奇怪,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进入青馆之中。只要还有一线生机,都不会那么做。除非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关头。为了生存下去,其他的也不顾了。而青楼妓馆也正是利用这样的机会来得到那些未成年的少女。先是当杂役丫鬟,出色的便调教出来成为红牌头牌成为摇钱树。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乘人之危的作法。但在那种时刻,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