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该那么对你,你是懂他的人啊。”方浣秋喃喃道。
林觉呵呵笑道“懂他又如何,我跟他唱了反调,他自然不能容忍我。罢了,此事我也不想再提了。我好不容易将心境平静了下来,现在却又乱了。总之,站在先生的立场上,他没有错。但我自认为我也没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或许我不该去试图改变先生的想法,先生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所以眼下这局面是一种必然,却也无需在说了。”
方浣秋点头轻声道“我懂了,你们都是优秀的男子,只是,你们的想法不同,也无法相互的妥协。所以便有了今日。这样也许更好,互不招惹。也许殊途同归,你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我说的对不对。”
林觉捏了捏她精致的小鼻头,笑道“你什么时候也爱说出这些老气横秋的话来了。不要多想,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决,你只需快乐美丽便够了。离开了条例司衙门后,我会有很多的空闲时间,到时候我们能多见面,多说话。咱们还能一起出去游玩。你爹爹现在很忙,他是管不到我们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爹爹,倒给我们创造了相处的时间了。”
方浣秋见林觉说的有趣,捂嘴咯咯而笑。林觉搂她入怀,亲吻温存,直到方师母在外提醒,才陪着她出来,送她们母女离开。
……
新科状元郎林觉被逐出师门,贬回原衙的消息确实是一个重磅的大新闻。引发了许多议论和猜疑之声。不过,这件事的热度很快便被另外一个重磅的消息所掩盖,很快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走。
就在林觉在林宅中养病并舔舐心中的伤口的时候,二月初三,因为掉包事件耽搁了两天的第二部新法《募役法》终于通过了圣裁,并在当天的朝会之中颁布了全部条例。
《募役法》条例的颁布,就像是一道惊雷在大周上空炸响,一时间惊醒了无数蛰伏的虫鸟走兽,让整个大地都骚动了起来。
造成这般骚动效果的正是《募役法》第四总则的十八条条款,正是关于助役钱的收取范围和方式的条目。关于这助役钱的条目之大胆和激进,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大周各地关于《募役法》的讨论和褒贬沸沸扬扬,充斥于每一个城镇和乡村,充斥于每一处街巷和酒肆饭局之上。
当然,骚动并非都是反对之声,很多人额手相庆奔走相告,他们认为,这是朝廷对于官绅豪族整治的信号。那些人一个个富得流油,像是蚂蟥一般附在百姓身上吸血,家赀万贯不事稼穑,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但他们却什么劳役也不用承担,逍遥过着日子。朝廷这《募役法》终于要让他们出血了,这是大快人心之事。
那根据田亩划分等级,课以重税的作法,也能逼着这些人吐出从老百姓身上剥夺的土地,朝廷会将这些土地还给百姓居住,这是变相的杀富济贫。而且这是由朝廷领头来做,这简直绝无仅有,让人振奋。老天终于开眼,当今圣上终于圣明了起来。
这些庆幸之人毫无例外都是中低阶层的百姓。都是被剥削的广大百姓,因为这助役钱这一项大快人心,他们甚至都忘了这新法其实也是要他们出钱的。那免役钱其实是在他们身上增加的另外一项税收,但他们居然忽略了。可见,大周朝贫富分化和阶级之间的矛盾其实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就在爆发的边缘了。
当然,对于官绅豪族士大夫阶层而言,这个早就在私底下流传的《雇役法》终于曝光于天下,而且和暗地里流传的内容大致相符。这一下子便激起了他们的怒火。越是大地主大豪族之家,他们受到这助役钱的影响便越大。即便这一版新法的助役钱的收取已经从整体标准的一半降低到了三成,但还是引起了巨大的不满的浪潮。
连日来,早朝之上,朝廷官员对严正肃和方敦孺展开了毫不留情的猛烈进攻。他们痛斥严正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