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算皆大欢喜。方敦孺赶了你出来,倒是省的我担心了。”郭冰沉声道。
“岳父大人对小婿可谓是关心备至,小婿感激不尽。小婿定会好好的任职,好好的进取的。让薇儿跟我过上好日子。岳父大人不必担心。安安心心的颐养享受才是。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林觉笑道。
“你说的轻巧,我能安心么?严正肃和方敦孺两个疯子搞什么变法,弄的天怒人怨,百姓沸腾,人人难安。搜刮百姓倒也罢了,现在连我们这样的人家都要搜刮了。有人跑来要我梁王府纳助役钱,张口便是几十万,倒像是我郭冰端他方敦孺严正肃给的饭碗,受他严正肃和方敦儒的恩惠一般。这两个人怕是忘了,这天下可是我郭氏天下!他们两个只是我郭氏的臣子!谁给他们胆子这么干的?简直岂有此理。”郭冰突然义愤填膺,拍着椅子扶手大怒道。
林觉心中惊讶,他知道这助役钱征收的涵盖范围涉及官绅豪门,皇亲国戚。但林觉始终认为,严大人和方先生应该不至于那么幼稚,或许只是纸面上那么写,真正征收起来的时候不过走个形式罢了。但现在听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岳父大人息怒,您是说,他们来王府征收助役钱?”林觉问道。
“那可不是?新来的杭州知府康子震跑到我府里来说了一大通话,要本王理解他的难处,给他个薄面,说什么上面逼得紧云云。要我交了这笔助役钱的银子,给杭州官绅做个表率。当即便被我命人轰了出去。我给他面子?他算老几?这康子震听说是严正肃推荐的知府,原本是岭南一个小县令。新法颁布时,人人反对之时,此人写了一封信给严正肃,大夸新法如何如何好。严正肃便欢喜的很,立刻便调他上京了。这不,还派他来了咱们杭州这样的大州府来当知府。这些钻营之辈却得严正肃他们赏识,你说说,这变法的事儿还能有好么?”郭冰怒骂道。
林觉眉头紧皱,他知道变法行列之中有许多的投机分子,条例司中也有许多这样的人。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投机分子是真的得到了严正肃和方敦孺的重用了。在变法遭遇的重压之下,严正肃和方敦孺确实压力巨大,但也绝对不能因为压力大,便不分
良莠的将那些为了投机而口如蜜糖,心里却未必是真正支持变法的家伙统统弄到变法的队伍里,而且授予重要的官职。这么下去,变法队伍的纯洁性会被打破,会变得乌烟瘴气,给人以可趁之机。
“本王已经写了奏折上京,这帮人在杭州闹得百姓怨声载道,我的府门前天天有人跪着喊冤。什么狗屁新法,简直是恶法。我要让皇上知道下边的情形,知道他们所谓的新法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后果。以前我还顾忌你和方敦孺严正肃之间的关系,你也在条例司之中任职。现在本王可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们乱搞,本王可不能容他们。”郭冰恶狠狠的道。
林觉忙道“岳父大人,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吧,不必弄的如此激烈吧?再说了,前段时间,朝廷上也为变法之事辩论了很多天,皇上最终是有了定夺的。募役法最终还是颁布了,这已经是皇上的态度了。据我所知,这一次吕中天也是出言反对的,副相吴春来更是弹劾十大罪状,闹得也算是极大了,然而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这说明皇上是铁了心的了。岳父大人何必要蹚这个浑水?只为了这几十万两银子么?怕是不值得。”
“你懂什么?只为了这几十万两助役银子?本王会在乎这么点钱?本王在乎的是颜面,是我郭氏皇族的威严,是规矩。明白么?这所谓的新法已然颠倒了纲常规矩,破坏了祖宗规矩,这才是本王在意的。严正肃和方敦孺枉读圣贤之书,难道不明白有些东西能动,有些东西却是绝对碰不得的。他们以为自己是忠臣,是为朝廷做事,却不知他们正在破坏朝廷的根基。得罪了士大夫,得罪了替朝廷办事的人,便是在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