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头问的好,本县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我阳武县,但是本县只做认为对的事情。我阳武县城虽然不大,但是有城墙,还有近四百团练兵马以及捕快衙役各衙门杂役近三百人。这七百人也许不算什么,然而凭借城墙,总是可以守一守的。况且,我城中居民仅有一千七百户,人数不到万余。但加上城外的百姓,人数便足有三万余了。一旦教匪来攻,我还可以在百姓们找到帮手。若任他们在城外,那可只能任教匪随意宰割了。更可怕的是被裹挟造反,那是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事实上整个青教教匪中的大部分都是被蛊惑裹挟的百姓。这一次最让本县痛心的是,这些百姓被蛊惑造反,朝廷不得不对他们进行围剿。到头来,死的其实还是这些糊里糊涂的百姓。本县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一点。”
赵有吉说到后面几句话时,面露痛苦之色,看得出来他的话是由心而发,并非作伪。林觉对赵有吉的好感倍增,不仅是因为此人之前对自己示好,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乱起之后的这种种的举措。而且适才这番话,林觉也心有戚戚。但林觉绝不会像他那般的赶到纠结痛苦。
“赵大人,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了。至于你所不能接受的百姓被蛊惑的事实,我也跟你有同感。但是,现在绝非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的情形是,青教已然作乱,那些加入青教的百姓们沦为了帮凶,朝廷不去围剿,便有更多的人遭难。他们拿起了兵器杀人,那便再无饶恕的理由。至于之后如何避免发生这样的事,或者说到底是何种原因导致这种事情发生,朝廷必会彻查,皇上也必会反思。但那却是后一步了。眼下倘有妇人之仁,后果会不堪设想。”林觉沉声道。
赵有吉点头道“林大人所言极是,确然如此,此刻决不能去多想。”
林觉笑道“那就是了。我倒要提醒赵大人的事,你必须要安排好城里的这些百姓。大热天的,他们进得县城来,倘若不妥善安置的话,若是发生什么变故,便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而发生内乱。
粮食住处饮水什么的都需保证,要安定民心。”
赵有吉点头道“多谢大人提醒,下官会安排好他们的。下官也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觉点头道“那便好。赵大人行事周密,倒是我多虑了。然则现在你们可探知了教匪的动态?有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形?”
赵有吉道“本县派了不少人手出城,在东南北三面的山丘上设了监视哨,立了烽火台。特别是东边的博浪沙山丘之地,本县安排了六处岗哨日夜监视。只要教匪集结攻来,必可提前知晓。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教匪要攻我阳武的迹象。这一点让下官也很疑惑。”
魏大奎道“教匪或许根本就不会攻击阳武县,赵大人怕是反应过度了。教匪都集结到了封丘呢。怕是赵大人一番苦心要白费了。”
赵有吉看了一眼魏大奎,微笑道“但愿借都头吉言,教匪们最好是别来的好。下官可不想他们来,来了便是一场灾难。不管教匪来是不来,下官说了,做好分内之事,做好一切准备才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倒也没有苦心白费之说。”
林觉呵呵笑道“赵大人所言甚是,做好准备,以防不测。赵大人,我建议咱们去看看城防地形吧。倘若教匪来袭,也好据城以守,利用好有利的地形。”
赵有吉笑道“好好,在这里说一万句,抵不上去城头多瞧一眼。黄大人,咱们带着几位大人去瞧瞧城防吧。”
县尉黄子元起身拱手道“好,下官给大人们带路。”
魏大奎随觉得多此一举,却也不好太敷衍,只得起身跟着林觉赵有吉等人出了县衙。往东行了不久,便到了东城城墙之下。众人沿着石阶登上城楼,往东看去,但见东方沙丘纵横,杂树丛生,地形高高低低极为复杂。一条驰道从葱郁的山丘之间弯弯曲曲延